梅大人和刘夫人一听都冒盗汗，梅四郎再去探听一圈，仿佛能问出点甚么的人，客岁十月和十一月份都死了。这是妥妥的灭口的节拍！李家不但要物证，还要人证，人死无对证！

小海棠不依，闹着要蜜斯梳双平髻。双平髻多是孩子梳的，未婚少女梳的不太多，如果面相老点，会被人嘲笑装嫩呢，精华自回富春，就没梳过这类发髻。顶着这类装小孩子的双平髻去梅十五娘面前露脸，清楚是去提示人家十四五岁时干了甚么不该干的事嘛，用心贼坏呀。

柳氏也没客气，叫精华送添妆到姐姐家去。精华不乐意去，道：“梅十五娘傻傻的没算计，去踩她有点丢人，我不去行不可？”

“梅大人才到泉州时，查了他们家几船南洋货。萧家死了几小我。”李大人感喟，“梅家的子侄也有两个陷在里头了，闹的两败俱伤啊。厥后他们市舶使司怕梅大人出事，把梅大人架空，梅大人这才安安稳稳做了几年官。”

“萧明这个王八蛋！”李知远大怒，“爹，我去弄死他。”

不是李知远干的，当初和梅十五娘私会的人，到底是谁？现在证人死光光，梅十五娘能够一口咬定是李知远，李知远也能够拒不赖帐，如果没有新证据，这事就算是悬起来了。看梅十五娘现在还嘴硬的模样，估计她手里另有甚么证据没亮出来吧。看来不但要去泉州查旧事呀，还得查梅蜜斯身边的人，精华感觉此行不虚，也就反面梅十五娘辩论耍子，笑道：“姐姐保重。”扯着瑶华出来。

瑶华啐精华，“二妹，休胡说。”

刘夫人惊骇了，李家这个龙潭虎穴，女儿还要家，嫁畴昔还不是会被灭口！梅大人更悔怨，当初就不该让十五娘去女学读书，女孩儿关在家里不出二门，甚么事都不会有！梅大人深深地悔怨啊。女孩儿就这么闹一闹，她老子另有半年才任满的官儿辞掉是小事，她亲兄弟四郎和十九郎的科举迟误，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李大人笑一笑，没说话，伸出指头在脖子上一抹。李知远踌躇了一下，果断点头，大步出门。

“没那么快进京，估计和秋闱同时考。考完你们返来还赶得及芳歌出嫁。过了夏天我们一起送俩孩子进京就是。”李大人不想和夫人吵，东一件西一件拉青阳备考的事，到底赶在梅家到曲池之前把陈夫人哄去金陵。

精华回身，笑道：“瞽者总觉得别人都跟他一样看不清东西。谁瞎谁不瞎，本身说了不算。姐姐还存候心备嫁吧。”

瑶华非常恋慕，送妹子到大门外，道：“我算是被三个孩子和你姐夫困在巴掌大的内院里了。你趁着还能飞，飞起来吧。”

“嗯，我接了柳三一的印。”精华声音里有点小对劲，道：“我想做点事，外祖父把这个印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