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虽说是王翰林发蒙，实在算是李知远手把手教出来的。李家现放着一个去考孺子试的小青阳，可见李家的家教。小金声年纪虽小，行动极快，自家祖父出的题他本来就会，前几天复习过，姑丈又再讲了一遍，他写起答案一点不费事。至于外祖父出的题，他拿到手就写，想都不带想一下的。因而他就头一个交卷，他举着卷子朝前走几步，看李知远使了个眼色，他就把卷子送到外祖父手上去了。

黄亲家拿到亲家出的题，拿眼溜了一遍，先就吸气，暗骂：尼玛，县试都没有这么难，王翰林，狗*日的你不刻薄啊。黄亲家也晓得玉珠姐俩在女学学的都是管家计帐甚么的，至于金声，这个外孙才七八岁，端庄上学有没有两年？王亲家是逗孩子玩吧，他这么想着，还轻视的看了王翰林一眼。

黄亲家想说王家作弊了吧，一来金声做他出的题更快，二来金声这张卷子做的真标致。字固然写的不是特别好，但是一个一个整整齐齐，间隔间隔跟用尺子量过似的。他也不装模样，先看他出的题外孙如何答。

雪珠和玉珠交卷也不慢，固然她们在女学首要不是学这个的，但是为人措置的事理先生一样会教，女学里的先生们和同窗闲话，天下的大事小事一样闲谈，听一听想一想说一说，长了见地眼界开阔，答题甚么的，能够鉴戒的处所很多。外祖父出的题又不难，轻易答，祖父出的题，姑丈都给打太小抄了，小姑姑还从女门生的角度帮她们阐发了一遍，教她们从女人的角度去看题目写答案。以是她两个的答案固然大抵不异，但是各有各的观点，走的又不是金声阿谁门路。两张卷子送到外祖父手边，俩小女人福了一福，就退到侧厅去和姑姑站一块去了。

王家人手多，没一会工夫就在厅里摆好五套桌椅，李知远牵着金声走前头，把玉珠姐妹领出来，带着他们和长辈亲戚施礼，叫他们坐下，又请那两位黄公子来坐。

黄氏颇欢畅的点头，小姑子如许说话，清楚是用心让前头的两侄儿帮着传话的，她借个势子别别扭扭承诺一声，不归去就是。

耀家传闻，当着他爹的面就说：“该打，十几岁的大孩子，连金声都不如，娘舅就急着给他结婚，真是昏了头，还是多给他读几年书是端庄。”

又扬声喊：“精华，你帮着嫂嫂备的礼品备好了没有？”

王翰林咳了一声，叮咛李知远：“把五份卷子都拿畴昔给老太太瞧瞧。”

李知远站在一边，模样还带点内疚，笑容里带着被丈人嘉奖他很难为情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