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帷幔后转出个年青的男人，他面庞白净俊美，茶色眸子如秋水般安静，刚毅的下巴略微有些昂扬，玉冠上垂下的带子跟着他的行动一起飘荡。

……

儿子？

“安西王和诸位大臣已经在栖凤阁等了一整天了，要不要老奴支会他们，叫他们先归去。”

姜铄推开苏妫，闭眼冷声道:“来人，来人。”

姜铄摸着千寒的头，哀声道:“朕虽承认了你的身份，可你还未叫我一声爹。”

“你，你没。”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怀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今后逝，江海寄馀生。（苏轼）

姜铄头垂的更低了，他的神采太差，瞧不出是恨还是怒。

苏妫仓猝对千寒道:“快，快扶你爹爹上轮椅。”

初惟连爬带滚地往姜铄那儿走，她哭的眼睛通红，比起耻辱，她更恨！

姜铄一点点地往前爬，充血的双眼瞪着李默，咬牙道:“你，我杀了你。”

姜铄点点头，他艰巨地抬手，问道:“雨停了吗？”

“离宫……”姜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的落日，听鸿雁的阵阵鸣声，他悄悄地抚着苏妫的柔发，轻笑道:“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怀营营。和小女人的离宫之约，只能在来生，雨停的时候……”

李默眼中的肝火更盛了，他一脚将初惟踢开来，直接走过来。

远处有个高瘦的男人渐渐走来，恰是姜之齐，他瞥见从殿里出来三小我，顿时愣在原地。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动你。”苏妫拳头紧攥，呼吸比姜铄还要短促些:“我会陪你走完余下的日子，等看着寒儿登上皇位后，我便分开长安，永不沾惹李、姜二姓之间的统统事。”

苏妫顾不上管李默，跌跌撞撞地跑向柜子，哗啦一声翻开，鲜明瞧见泪流满面的寒儿。

“你们，别哭。”一个衰老衰弱的声音俄然响起。

“嗯！”

“李月华呀。”姜铄俄然将苏妫拉近了番，他细心地打量面前这张毫无瑕疵的脸，很久，才冷声道:“王宾没有随老二围城，这本就是怪事，更怪的是那些常日里支撑老二的人呼应苏人玉，逼迫朕对老二动手。”说了这么多话，姜铄有些发喘:“你昨早晨成心偶然地提到齐儿和王若兰的干系，可巧了，这贱婢立马就将老二的尸首给朕送来，你，”

“来人？皇上叔叔是要叫一向暗中庇护您的影卫吗？”

“姐姐，你的确美的让民气动，可这类倾国倾城的笑，用不着对着亲弟弟吧。”李默并不为所动，他从怀里取出一沓纸，扬起手对姜铄笑道:“晓得我手里拿的是甚么。”

一个清冷文雅的男声俄然响起，苏妫与姜铄同时骇怪，朝声音收回处看去。

“陈太医，是你的人？”姜铄眸子低垂，却尽是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