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低头,内心却不平气。本来府里就是好东西先紧着侯爷和郡主那边,然后大房夫人掌家,也分得不好,分到二房的更是少之又少。二爷长年不在家,二夫人又是个不争气的,整天只晓得往戏园子和别人家的后宅钻,弄得她们这些服侍的下人都叫苦不迭。
林骁和林珊走到床边,林珊手里捧着一盆绿油油的植被,递给林勋道:“三叔,给,香香的。病早好。”
“我可传闻好多人当天就涌去舞乐坊,吵着要看那出舞,舞乐坊的买卖不要太好。那天在御前跳舞的舞娘,各个身价都翻了几番呢!另有富贾要给她们赎身。至于阿谁花月……”尹氏一贯耳听八方,与京中朱紫走动很多,动静也通达,“当夜就被六……现在应当叫秦王临幸了,提了夫人呢。传闻亲王妃都气死了。”
“你的意义是三夫人用心苛待我们这房?”雨桐皱了皱眉。她在侯府里头的年代虽不长,却也晓得林勋做事最讲究公允,每一房都不公允。如果有人用心厚此薄彼,还真不是一件小事。
朱慧兰看郭允之走了,才红着眼圈说:“娘,您不晓得女儿过得有多委曲。过年的时候,几个兄嫂返来,各个都比我在婆母那边有脸。婆母固然最心疼郭允之,但对这门婚事,总感觉是我高配了,如何都不对劲。并且我又生了个女儿……”
雨桐瞪了她一眼:“你有几条命,敢说这类话?细心侯爷闻声了,扒了你的皮。”
林淑瑶应了声,郭允之就出去了。他是正妻所出的嫡子,很有点看不上这个姨娘出身的丈母娘,也未见多尊敬,并且比来跟朱慧兰暗斗以后,伉俪俩豪情淡了很多,他就更加没把林淑瑶放在眼里了。
雨桐听到身后服侍尹氏的丫环酸酸的口气:“也不晓得在对劲甚么,一个内宅妇人在御前抛头露面的,传闻那舞衣透露得很呢。靠出售皮相得来的东西,有甚么了不起。”
林骁牵着林珊来看林勋,在门外探了探头,不敢随便出去。绮罗转头道:“出去吧,你们三叔醒着呢。”
真宗天子赏了绫罗绸缎,貂裘金银,都是用箱子抬出去的,极其丰富。固然勇冠侯府的府库里也不缺好物,但是天子犒赏的不管轻贵,规格毕竟要高很多。入内内侍省的办事寺人躬身对绮罗说:“这里头也有皇后娘娘的一点情意。主子还赶着去□□邸,也给了那边犒赏呢,先告别了。”
本来赵阮被关在沐春堂以后,国公府成了林淑瑶的天下,没想到朱明玉和郭雅心搬了返来,郭雅心毕竟是正妻,天然变成了主母,把管家的事件一应接了畴昔,只让梅映秀和叶蓉帮手。
哪晓得现在一见,竟是如鱼得水。
林勋靠在帛枕上,闻言放动手中的书:“要我陪你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