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远捂住额头,躺到了床上:“希文那,我感觉你得去看看治眼疾的大夫。来岁礼部试结束,高官们必定要榜下择婿,你这个状元的大热人选,要甚么样的令媛闺秀没有……唉,想想我就肉痛啊。”
“坤叔,你让我出来说两句话吧。说完我就走。”朱惠兰哀告道。
“哦?”林勋站起来,阔步走到朱惠兰的面前,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你真觉得我不会对你如何?”他的大拇指和食指的枢纽处有茧,磨得朱惠兰柔滑的皮肤生疼,他的身躯很高大,压过来的时候有一股迫人的气势,让人双脚没出处地发软。朱惠兰被他掐疼,双手抓着他的手臂,低喃出声:“表哥,我从小就喜好你。这是真的。”
本朝书院多置于山林秀美之地,只要应天书院处在繁华闹市当中,人才辈出。过了崇圣殿和大成殿,便是恢宏的前讲堂,书院里的大课就在此处授讲。厥后是书院大门和藏书颇丰的御书楼,俱有天子御赐的匾额和名家手书的门联。走过了状元桥,便到了内院的教官宅和生舍廊房,教书先生和学子多住在此处。
“这可就有点过了。”
于坤叹了口气。说实话,他不是不为世子的毕生大事焦急。世子已经十七岁,平常的男人这个年纪不是有通房妾室就是已经娶妻生子了,恰好世子身边都是男人,一点阴气都没有。他还特地把长年给世子看病的太医悄悄留下来扣问过,是不是世子打战时落下甚么隐疾,太医说没有,他才放心。
张妈妈感喟道:“老身估计八成是。勇冠侯和嘉康郡主从结婚那会儿就一向不睦到现在。要不然偌大的侯府也不成能只要世子一条血脉。郡主那性子,容不得侯府有别的女人,听闻把侯爷闹急了,在外又买了一处宅子,专门安设女人的。”
陆云昭不说话,起家到一旁看信。看到林勋的名字,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钟毅查不到。青莲居士也曾收过林勋做门徒,固然两人从未见过面,但也算是同门的师兄弟。青莲居士曾说林勋的资质在于均,文武兼修,也是不成多得的奇才。
目睹朱惠兰梨花带雨的不幸模样,于坤有些不忍心,他就不信一个血气方刚的普通男人会对美人没兴趣,挥手叫保护让开,放她出来了。
林勋看着她的眼睛:“从小就喜好我?我最喜好的书是哪一本?我最喜好的色彩是甚么?我最喜好的文人又是哪一个?只要你答一个出来,我立即娶你。”
朱惠兰奔到里间,林勋正在换衣服。繁华的外袍脱下来,只穿戴红色的单衣,古铜色的肩颈露在内里,并不但滑,有些刀伤的陈迹。朱惠兰再大的胆量,毕竟年纪也小,没见过男人的身材,赶紧背过身去。
“飞卿兄。”陆云昭很当真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