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哥说的没错，这杀人，确切是件体力活。”易的声音传来，带了几分称心。

而另一边，易干脆走到一旁的一块青石上坐了下去，短刀放在一旁，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

胜业坊街角的鏖战已经靠近序幕了，徐明远一剑从那倨傲青年的胸前拔出，今后退了一步，避开向前倒来的身材，银枪落地，咣当一声。

上百人的混战，脸孔狰狞的世人，刀刀直冲关键，不一会便是倒下了十数人。看这架式，如果没有一方先寒了胆，抢先逃窜的话，恐怕彻夜就是不死不休了。

徐明远和易同时出声，皆是同时笑出声来。

而另一边，易也是收刀退后，看着那秃顶大汉瞪着眼睛，不甘地倒地，在他的身上有着数十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当年那人如果还在，这长安城里怕是能夜不闭户，又岂会像现在这般大家都敢伸手分一杯羹。只看钱银不见性命。”干瘪影子有些感念地说道。

“云台司从建立那天起，就向来没被人用正眼瞧过。可还不是一样没人敢拿脚往我们脸上来踩一踩。那些人敢把手伸出来，我就敢把他给砍了，晓得痛了，就会缩归去了。

陈乔悄悄放下窗帘，扭头看着那隐在黑暗中的干瘪黑影笑道：“老荆，等咱俩快死了，要不把上官雨亭那忘恩负义的东西也带走吧。”

徐明远看了易几眼，亦是快步向着人群冲去，手中长剑出鞘，一剑从背后刺入一个头上绑着布条的二杆帮帮众后心，拔剑后撤，长剑连连点出，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已有无人倒在他的剑下。

两人安息了一刻钟摆布，易提了短刀，向着徐明远走了过来，和他并排向着本来来的那条长街走去。

过了好久，他轻声说道：“你说本年的雪要盖掉多少血呢？”声音降落，像是喃喃自语。

“是啊，当年我们出去收账，收的可不是这些小虾米，一刀砍下个国公脑袋，这感受现在还记得呢。”陈乔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精密的皱纹堆在一起，就像方才动的手普通。

“转眼就十八年了呢，当初那人已经筹办把位置让给他了，只是没想到上官雨亭这么心急了，翻脸不认人，靠着那事爬到了批示使的位置。不过宫里那位又如何能够待他如那人普通，这些年不一样活的像条狗一样。”干瘪黑影摇了点头头，声音微冷道：“按着咱俩的身材，也快了，带他去也无妨。”

“四十三个！”

易额头上绑着一根布条，一手握着短刀，突入人群当中，身材贴着一个手臂绑着布条的齐玄帮帮众擦身而过，一刀捅入劈面举刀砍来的阿谁齐玄帮帮众的腹部，拔刀错身而过，两具尸首同时倒地。

这群人当中只剩下两个能够战役的三品，并且现在还在相互胶葛当中，剩下的人对于徐明远和易来讲，底子就是双方面的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