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玩意儿是人看的吗？”南飞烟干脆坐下来，自顾自将那杯子里的茶水拿来喝，“程锦书，探听到甚么了？”

程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不管是甚么时候，他起码不该在这个时候冲着亲儿子说这句话。

“坐。”南飞烟正在给两株榆钱树擦着叶子，这株榆钱树她有大用。见程锦书来，她把手中的湿布递给了巧儿，挥了挥手让巧儿退下去。

从荣国公程家出来，传旨步队并没有分开江南，而是朝着梦园的方向而去。

下午的时候，程锦书来了。

李奎看着那公公的架式，摇了点头，去往他本身的小院子里。他是伶仃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头养着鸽子。

而程锦书的父亲却留在那边，问程锦书：“你甚么时候救了当今太子殿下，如何返来都没和我说一声？”话中带着不满。他的口气仿佛程锦书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部属……又或许连部属都不如。

“如何？你还怕我下毒吗？”南飞烟又把那杯茶水端起来，放在唇边浅酌一口。“瞧，没毒的。这下能够放心喝了吧。”手中杯子又往程锦书面前送去。

“你连句欢畅喜庆的话都不会说了吗？”程老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之前不体贴程锦书，是因为很少见到程锦书和程父一起呆着的时候的模样。“父亲！这混小子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和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说一声！他眼底另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吗？这还没当官儿呢，现在当了官儿，今后是不是眼睛里更没有我们这些长辈了？眼睛长到天上去了！太子殿

四十两收下了，那公公终究带着人趾高气昂地走了。

而跪在不远处的那位程家姨娘则狠狠咬住贝齿，修得尽善尽美的手指深深嵌进了手掌肉壁当中。她的眼睛仇恨又妒忌地瞪着不远处的程锦书。

……

程锦书的父亲说不出甚么神采来。欢畅是欢畅的，只是偶尔没人看到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尴尬之色。

程锦书的神采顿时煞白，不成思议地瞪着他的父亲。

他这位夫人是不是太矗立独行了些？这但是宫里出来的传旨公公！

南飞烟笑而不语，走到八仙桌前。替程锦书倒了一杯茶水，亲身递到程锦书的面前，“给。”

程老爷子气笑了，“你不说这话，绝对不会有人说锦书不孝的！”他狠狠骂了一番程父，拉着程锦书的手，“走，跟爷爷进屋子去，你这父亲是越活越归去了！”

李奎走到屋子里，在桌前埋首写下一串字，又把那纸张折叠成细细一条，出了屋子，从屋外的笼子里头捉出一只鸽子，将写了字的纸条塞进一个食指粗的竹筒子里，绑在了鸽子脚上。

程锦书收起打趣的心态，坐直了身子，寂然地看着南飞烟：“公然吏部右侍郎很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