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计看到来了救星,从速过来,一边在田原面前摆好碗,一边靠近田原身边,低语道:
他循声来到一座酒楼下,埙声恰是从楼上传出来了。
伴计游移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只是公子,似你这般喝法,要喝出性命的,小的可担待不起。”
桌子当中,垒着一小堆银子。
田原听到埙声,想起一小我来,吃紧地朝前走去,双手拨拉开行人,惹起一片叫骂。
田原吓出了一身盗汗,坐立不安:
田原眼睛一亮,心道:“这定然是他。”
田原捧起第二碗酒,酒香扑鼻,他却猛地一个激凌。
想起那天在嘉兴城里醉得不醒人事,差点就坏了大事。
他把陶埙悄悄地放在桌上,沉缓道:
内心惊道:“田原啊田原,你怎的又胡涂了,爹娘的大仇未报,害死吕大哥的凶手没有找到,黄兄嘱托的铁牌和依依不知去处,天道指正在四周追随着你,你怎的反倒喝起酒来,莫非你也想一边慨叹何故解忧唯有杜康,一边大碗喝酒一醉方休么?”
他捧起碗酒,又是一仰而尽,两小我四目相对,哈哈大笑。
“少爷,你可劝劝这位公子,他已连着喝了两天两夜了。”
他渐渐地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陶埙吹了起来,曲调极其阴沉悲切,田原低下头,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就连伴计也为之动容,呆呆地盯着宇文燕,大气也不敢出。
好像公孙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烧煮成的那两小杯茶,尽得茶的精华,田原贯穿了酒的真诀。
田原往前走了两日,都没见到依依的人影,心下焦急,却又无可何如,遐想起这几天的遭际,免不了又是豪杰气短,耷拉着脑袋,闷声不乐往前走。
“田兄,你如何来了?”
宇文燕瞬息间喝完面前的酒,伴计从速又把它倒满。
他忽而想起一件事来,问道:“田兄,你可曾见到吕兄?”
宇文燕一笑:“莫道前程山几重,有酒千里来相逢,坐,快坐。”
田原眼圈一红,哽咽道:“吕大哥,吕大哥,他已被人害了。”
田原在道旁的石头上来回蹭着鞋上的泥土,直感觉连老天也到处与人作对,你越是焦急想走得快点,它还越是设法替你添费事,脾气浑如依依普通。
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大道上行人络绎不断,田原跟着人流往前走着,不一会就来到一个集镇。
等他到时,酒楼下早就聚着一堆人,嘁嘁喳喳群情着,田原从他们的嘴里听到,酒楼上有个相公,酒量实在大得惊人,已在此饮了两天两夜。
他推断依依爱凑热烈,就往镇上最热烈的街上找去,街道上喝三吆六,挤挤挨挨的都是些购置年货的人,田原在人堆里东瞧西看,心头蓦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