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端着当真的神情问道。

林落羽点头，神情平淡，“嗯。”

“哎，我说我不是用心的，你信吗?”

林落羽张口，“耗……唔？”

林楠眯着眼睛，招手“来，张嘴吃个糖，让苦涩的人生甜一甜。”

天青色的文士袍，真都雅，她选的。

他大笔挥动，两个锋芒毕露的字闪现，“无聊！”

林落羽没有说话，伸手接住，纤长的指翻了翻，最后眉头微微耸起。

柳钰犹疑，“为，为何？”

柳钰恍然，他自幼只想着如何爱民如子，却忘了如何当一个好官。

陈一喜，“呜呜。”

她抬手用力揉了揉，终究揉散了脸上的热意，冲着紧闭的窗棂低低出声，“勾人的小妖精。”

林楠嗤，“他一个孩子，干吗聊这么沉重的话题。”

柳钰翻着白眼儿，扣着本身的牙齿上黏连的糖渣，悲忿开口，“你说谁奸刁，我这带着满嘴的糖渣如何去书院，如何去读圣贤书？”

林落羽眨了眨眼睛，伸出苗条似雪的手指。

他一咬牙，抬手叩门。

“为何？”

他从生下来锦衣玉食，固然装赖扮坏，但是并没有真的求过甚么人，第一次还真有点开不了口。

他抓着木瓢，想要用水减缓。

林落羽神采淡淡，“没甚么，就是让他晓得做人难。”

挺甜。

林楠像个木偶娃娃，看着紧闭的窗棂发楞，耳边不自发升起炎热，直染到双颊。

林落羽阖上纸卷，抬眼看向柳钰，“你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是孺子功，不必妄自陋劣。”

冷静回身，进屋，关门。哦，主如果把林楠和她那肆无顾忌的笑声关在内里。

那抹天青色缓缓抽离，在窗棂处微微顿了顿，然后毫不包涵的关了窗子。

林楠摸了摸鼻尖，“再等等就化了……”

但是一全部屋子里的人，都是紧闭着嘴，瞪大眼睛，呜呜呜呜……

林楠唇角莫名扬了扬，好表情的在那人影上点了点，“奸刁。”

“不管了，不就是求人，小爷还能掉块肉吗？”

柳钰：“呜呜呜……”

她推开林落羽的门，挑眉问道，“你跟他说甚么了？”

林楠笑弯了腰，“没解药。”

柳钰起了个大早，站在林落羽房门口，犹踌躇豫。抬手又缩归去，如此几次几个来回，还是不敢拍门。

林落羽：“……”

他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他的牙齿被那糖浆裹挟，紧紧贴合在一起，没法张口。

“自古忠告多顺耳，你要学的是如何把顺耳忠告说成顺耳良言。”

好玩。

林落羽正坐在书案前，涓滴不惊奇，直直看着柳钰。

林落羽开口道，“以往先贤不乏能臣名将，可有些却落得一个悲惨了局，你可知为何？”

小爷如何去书院！

“如何样？好吃吗？”

柳钰当下心口拔凉，“怎，如何了？很差吗？”

门并没有上锁，顺着他手的力道，吱呀开了道缝，他踌躇着开口，“林……林……林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