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冷不防冒出这句话,身后侍立的内侍陡觉酷寒的气温又低几度。
“朕传闻你母亲每天求见皇后,要朕赏你个千牛备身,可有此事?”
天子两只腿盘着,轻松随便,闻声叶启这么说,一条右腿横扫踹了畴昔。叶启不敢逃,硬是挨了一下,看得勋贵们目瞪口呆。天子对皇子们还没如此过呢,这是要把叶启这小子当作子侄教诲的节拍吗?
“就晓得轻松。”天子的声音这才响起来:“莫非为朕捧刀会把你累死吗?”
天子摆了摆手,道:“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向来没有传闻儿子管束母亲的。你把朕的话传到就行。”
听得内里喧闹声起,乱糟糟的要叶启在莳花馆宴客。
“气候实在是太冷了些,陛下国事劳累,可不敢熬夜。”
天子又道:“你想偷懒,朕偏不让你快意,过了年,给朕站班轮值吧。”
叶启应了声是,顺着天子的目光停在豹子身上,笑了笑,道:“受了伤,性命无碍。”
另一边的少年撇撇嘴,对身边的火伴道:“明显是箭术不可。”
叶启好象没有听懂天子话里的意义,淡然道:“实在臣不太想要这个,每天没事站几个时候,累也累死了,不如读书来得轻松。”
少年是五皇子,因生母的妃位比三皇子生母高,打小对三皇子不太尊敬。三皇子并不觉得意,多次挑衅都因三皇子息事宁人而作罢。
三皇子脸不改色,从箭筒里再抽出一支箭,拉满了弓,却有一支箭如流星赶月,飞普通追着那逃窜的兔子去了。
叶启快步过来,施礼道:“陛下。”
天子笑骂道:“胡说,朕是夺人所好的人吗?”
叶启和三皇子拍马往另一个方向去。
谁家没有十几岁的小子呢,只不过不是嫡出没有希冀罢了。文信侯的小儿子本年刚好十三岁,也随驾打猎来了。
又有内侍斥道:“陛下歇下了,都安稳些。”
少年横了松开弓弦的叶启一眼,号召火伴:“走,我们到另一边看看。”
山风中传来很多吸气声,既然不满卢国公夫人的行动,还把位子留给叶启,只能说天子对汲引叶启了。
“这些小子们。”天子笑骂。
叶启只好承诺一声,脸上一副勉强欠揍的神采。文信侯就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
天子转头斥责五皇子:“还说,你看看你的猎物,但是年青一辈中起码的。”
自有内侍搬了胡床放鄙人首。叶启谢赐坐后坐下。
天子摆了摆手,道:“坐吧。”
天子盘腿坐在胡床(马扎)上,朝叶启招了招手,才回应内侍道:“朕没那么金贵。”
呼啦啦,几十骑簇拥少年去了。
天气渐黑,营帐前火把晖映亮如白天,一行人飞奔而来,为首一人,年约四十,神采奕奕,缰绳一勒,骏马奔驰正急,却能收住身形,在山呼的万岁声中跳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