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发对峙不接铜板，两人谦让半晌，还是小闲道：“今后少不得还要费事你，让你掏腰包不好。”

“你早说啊。”顺发把胸脯拍得砰砰响，道：“我们跟三郎君外出，偶然候会去卖文房四宝的店铺，趁便帮你买就是了。”

这是编排她呢吧？小闲翻翻白眼，倒要听他还能说出甚么来。

小闲提了食盒到门口，便听得内里一阵大笑，三皇子的声音道：“你没看那丫环窘成甚么样了。我还觉得她全把饼塞进嘴里，在裙子上擦了手，才施礼呢。”

打门声响时，小闲睡得正香，被唤醒，一阵含混。

明天休沐，叶启夜里多看了半个时候书，一觉醒来，窗纸上透出白光。他伸个懒腰下了地。内里轮值的丫环听到响声问：“郎君起来了么？天还没亮呢？”

金哥儿闷头大吃，一碗吃完，把空碗往小闲面前一递。

廊下的丫环忍着笑看小闲，神采怪怪的。

顺发把点心咽下，再把冒着热气的汤一口吃了，抹了一下嘴巴，道：“既然如许，我去叫金哥儿一并来吃，可好？”

丫环垂首站着，锦香没重视她撇了撇嘴，一脸不觉得然。

小闲狠狠剜了他一眼，放下食盒回身就走。身后传来叶启的声音：“既然喜好吃，就留下吧。”

三皇子瞧见她，又是一阵大笑，直笑得前俯后仰，指着她笑得说不出话来。

器具一早备好，自有仆妇抬去，清算好的鹿腿整只一并送去，又抬了一坛子好酒。估计这两人是要吃喝一天了。

“随他去吧，在一个院里当差，那里计算那么多礼数。”小闲笑道，又给他装了一碗。

小闲望望天气，天早亮了，忙一骨碌爬起来，仓促挽了下头发，赶去让小丫环烧灶，然后才返来梳洗。叶启现在一样只吃小闲做的饭菜。

这一起来，叶启便没再躺归去，洗漱后坐在凭几前看书。

看他大步而去，小闲朝他的背影皱皱鼻子。

“去看看雪停了没有。”叶启头也没抬道。

这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片儿汤下肚，可诱人得很。当然，这得是小闲做的面片儿汤，如果别人做的，热是热了，倒不好吃。

三皇子看出小闲的窘状，哈哈大笑，道：“把你正吃的饼装两碟子来，我也尝尝。”

小闲问清三皇子的口味，回厨房又做了一些。

内里又传出两人的大笑声。

天还没亮？可不是，窗纸被雪一映，倒似天光大亮。

“有热汤，快来吧。”小闲说着回身去了厨房。

顺发一手端碗，一手抓了点心往嘴里塞，站起来拦住小闲，含混不清道：“能有一碗热汤吃，已很感激了，那里能让你再下锅煮面片儿汤？”

小闲腹诽，掀帘子出来，面无神采道：“点心来了，还温热着呢。”

又是一个馋嘴的。幸亏明天做得够多，叶馨要的点心昨晚已让小丫环送去，给顺发装了一匣子，还剩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