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梅氏去文信侯家的是汪嬷嬷派的人,盈掬不好派人去报信,只是光焦急。
这会儿想践行婚约,早干甚么去了。小闲鄙夷。
梅氏返来时,眼眶红红的,新施的胭脂淡了很多,明显哭过。
连续三四天,隔壁不是乐声靡靡,便是笑声喧天,更加显得这边冷僻。
盈掬又道:“我跟从姨娘日久,待姨娘生下小主子,职位安定,便离府。”
烛花噼啪响了一下,梅氏站在廊下,脸上泪痕未干。
卢国公府的端方,成了亲的丫环,不能再在房里奉侍主子。
小闲在廊下服侍,听王氏深表怜悯道:“……mm年青貌美,哪个男人见了不爱?可惜国公爷不是平常的男人,mm还是看开些吧。”
梅氏那位表兄姓秦。
小闲顺着秀禾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沉遂。
小闲对铜钱没观点,既然能够做聘礼,想必很多。
依依瞟了东配房一眼,道:“可不是,一来又要吃又要喝,倒不知来探表妹,还是来要吃喝。”
比来和王氏走得勤了些,王氏的针线好,绣的花鸟像活的一样。梅氏少不得向她借几个花腔。她现在已不但愿叶德会再来她这儿了,不是记念儿时和表兄的过往,便是细心打扮。
盈掬低头沮丧出去,道:“国公爷在方姨娘屋里歇了,这会儿吹灯安寝了。”
“这位爷,”秀禾朝东配房指了指,道:“嘴可刁着呢,姨娘又待他极好。他啊,比国公爷还难服侍。”
厨房里灶火熊熊,半只羊腿洗涮好了只等下锅。
满都城的人谁不晓得卢国公的德行?有了新人,那里记得旧人翘首盼望?
………………
小闲内心叹口气,去了小厨房。不一会儿,红油手撕鸡、五香肘子、盐水河虾、金钩翠芹,外加一样酱肉菜卷就上了食案,沙锅里炖着一味菊花骨香汤,咕噜冒泡,只等叶德一到便撒上菊花端上来。
身为大丫环之一的依依,如果果有合适的人选,也能够收徒,不过梅氏一向防备她,怕是没那么轻易承诺。
前面两个丫环脑袋凑在一起低低说话,小闲脚步轻,两人没发觉,待走到跟前,听得一人道:“甚么表兄,明显是奸夫嘛,夫人好度量,如果我,早把他们浸猪笼了。”
早晨,盈掬悄声道:“姨娘去找姓方那小蹄子了。”
小闲道:“没找着便宜吧?”
看她有些等候,又有些忐忑的神情,满院子的人围着依依问个不断。
她能依托的,只要叶德的宠嬖。
一个从没见过的小丫环在门外东张西望,见小闲在门口,上前道:“叨教姐姐,姨娘在家么?”
梅氏苦笑迎上前,两人手把手进了堂屋。
梅氏每天咬牙切齿站在院中瞪眼隔壁的方向。小闲顺着她几欲把墙头炸开的目光,发明院子上空飘了一个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