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黎绍垂着头,雍宁望着天,皆是不肯开口。
“我九年前离京去寻长孙,六年前与你落空联络,那以后的六年,你一向都在这里?”
这存在地下的水得有多凉啊,长孙如何就敢跳下去?万一着了病可如何办?现在恰是他们谁都不能倒下的时候,他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真的失心疯了?
看着面前熟谙的气象,黎绍淡然浅笑。
寝室东面的一道墙后是一个半丈见方的水池,池高不到半丈,内里盛着冰冷的水,从这里散出的水气使全部密室又更加湿冷几分。
看着长孙伯毅仇恨地捶打着冰冷的墙壁,黎绍苦笑一声,回身垫着大氅坐在了水池边儿。
解钧闭上眼长叹一声。
听到长孙伯毅有些哽咽的声音,黎绍心中一痛,果断地推开雍宁后,就走到了水池边儿:“伯毅,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他不是没闻过血的味道,只是一想到浸黑墙壁和空中的血本来都是属于黎绍的,他就有些接受不住。
地下本就阴冷,这存在地下的水更是冰冷彻骨,浸在水里的铁链也是冰冷冰冷的,泡在如许的处所,怎能没有寒气入体?黎征他如何能把黎绍关在如许的处所?他如何……
雍宁他们只会为他活力、替他不平,却不会哭,云珠是个女孩子,就算是见到鸟儿受了伤也会哭,本性使然,唯有伯毅是只会为他的委曲和痛苦而失了分寸般嚎啕大哭的人。
难怪他派回长安的人如何都找不到黎绍,他们要避开皇宫的保卫四周搜索就已经很困难了,那里另有精力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寻觅密室?
长孙伯毅俄然又从水池的另一边走返来,握住黎绍垂在池边的手,贴在额头上哭着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是你哥哥啊!”长孙伯毅吼怒一声,眼泪也随之涌出,“他是你哥哥啊,他如何能这么对你?他如何能?!啊!!!!”
以后雍大人依打算入朝任职,靠着给黎征通风报信来获得信赖,终是在捐躯了几位大人的性命且让殿下受了些皮肉之苦后才获得了黎征的承认,那以后我们才有机遇与殿下打仗。直到黎征带人逃离皇宫,我们才气把殿下从这暗无天日的鬼处所接出去!”
“为甚么会有刑室……这里为甚么会有刑室?!”长孙伯毅目呲欲裂,红着眼喝问一声。
“他用这个绑你?”长孙伯毅的声音抖得支零破裂。
密室□□有三间石室。
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密室里最大的一间石室,在这间石室里,不管是地上摆着的还是墙上挂着的都是刑具,这此中有一些是长孙伯毅和解钧以往鞠问战俘时用过的,但是大部分倒是两人从未见过、乃至从没传闻过的,那些也是黎征闲来无事命人制作出来的,常日里在刑部审判时会用,在紫兰殿里责问黎绍时也会用。这石室的墙上和地上另有一滩滩发了黑的血迹,深深地浸入石土,浑然天成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