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绍终因而走了,俞世就迈着站僵了的腿走进了主屋,可进门就见长孙伯毅黑着脸,俞世顿时就想要退出去了。
“启禀将军,兰州传来军报,说井钺军中有人乔装潜出,别离往西边和北边去了。”
看着长孙伯毅宽裕的模样,黎绍忍俊不由,道:“我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卫泽他们都跟了我好久,办事极其安妥,何况黎征不在,他们行动起来比之前便利多了,你尽管放心就好,我也会提示他们尽量不呈现在人前。”
长孙伯毅这才发觉每次云珠或者邓义去厨房的时候,不管是熬粥还是熬药,卫泽和卫峰两兄弟中必有一人会跟着,那一个银碗也老是被他们从东配房带到厨房,再从厨房带回东配房,从不让别人碰一下。长孙伯毅原觉得这些都只是他们的风俗,可这会儿细心一揣摩才发明他们只是谨慎谨慎,防备着不给任何人毒害黎绍的机遇。
且不说伯毅有没有完整信赖他,伯毅身边的人都在防他,光是用想的都感觉他们前程多难。
吃过饭,黎绍又留在主屋喝了壶茶,要走时又被长孙伯毅留下对弈,这棋局一摆起来就不会等闲结束,落下最后一子时,亥时都已过半。
到底是经历过多少次,才会让他们将防备养成了风俗?
黎绍撇撇嘴,感喟着站了起来:“我身边如何尽是些不解风情的人。得了,我这就乖乖归去,你若夜里孤枕难眠,可要记得去找我。”
云珠回给黎绍一个光辉的笑容,又睨了长孙伯毅一眼,用心说道:“之前都是偷御膳房的食材给殿下熬粥,可现在天策大将府的厨房里没甚么好的食材,只能委曲殿下了。”
“是嘛。”黎绍没再诘问,等卫泽端着药走过来,黎绍就习觉得常地接过药碗,毫不踌躇地一饮而尽。
说着,黎绍就给长孙伯毅抛了个媚眼,可一回身却非常干脆地跟卫峰一起分开,走到主屋门口时还跟在门口站了快一个时候的俞世打了个号召。
“是嘛,”黎绍哂笑,“俞世也是带着这个动静返来的?”
且不说院子里有没有灯,从主屋到东配房也不过就是十几丈远,如何被黎绍这么一说就好似要过十几条街一样?
黎绍转眼盯着长孙伯毅看了看,淡然道:“如果那样做能让你放心的话,就只好劳烦吕太医再走一趟。”
黎绍点头道:“不必了,只不过是滋补的汤药,换来换去也都一个样。”
长孙伯毅被噎得无话可说。
闻着汤药特有的苦涩味道,长孙伯毅蹙眉问道:“这汤药的方剂是谁给你开的?要请吕太医来重新配个方剂吗?”
黎绍转头看着被烛灯照亮的院子,装模作样地抱怨道:“这天都黑了,院子里还点甚么灯?真是不知俭仆。”
收起旁的心机,长孙伯毅嘲笑道:“他们是想去处析支国和丁灵国乞助。去让解钧写两封国书,遣使快马送去析支国和丁灵国,聘请他们来插手新帝的即位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