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浮箩干咳了一声,将视野移向雨翠的头顶,抬起手扶了扶她头上带着的阿谁柳条头箍,抿了抿唇道:“都歪了。嗯,这下正了。”
院子里,莫兰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小竹,小竹手里拿着一个小香囊正一下一下地绣着,不时还抬开端跟莫兰说上句话。院门口的柳树一派新绿,柳枝拂拂,随风轻舞。这真像一幅画,绘着时近傍晚却光阴安闲。
莫浮箩回到云秀楼的时候,已近傍晚。
“许是前几日在内里熟谙了甚么朋友,等她返来你好好问问她,别多想。”莫兰伸手抓住莫浮箩的手,悄悄揉了揉。
等她编好了一圈头箍的时候,雨翠刚好提着食盒返来了。
“哪有女人不在乎留疤的......”
“好,明天把他接来吧。我刚才只是在想,让他住在哪间屋子。”毕竟那小我,算是救过雨翠的性命。
“就是前两天我出去的时候,不是碰到好人了么,逃窜的时候多亏了他,他把我从那两个好人手里救了出来,成果别人就受伤了。”
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还少么?要放到任何一名女子身上,怕是都不想活了吧。
莫浮箩俄然转移的话题,让雨翠甜甜的笑刹时僵在了脸上,提着食盒的手不由减轻了些力量,语气有些吞吐地回道:“阿箩姐姐,我是去照顾一个朋友,他受伤了。”
“我在街上瞥见她了,行色仓促的,手里还提着食盒。”
“是阿箩姐姐编的吗?”
可又能如何办,打又打不过人家......
“甚么朋友?”莫浮箩望着雨翠那有些纠结的小脸,眉头压的很沉。
“好的,莫女人,我也该去煎药了。”小竹应了一声,拿着本技艺里的绣活就进了屋。
“若我在乎,怕是早就寻死觅活了。”
莫浮箩感受着抓着她手的温度垂垂变得热起来,不由放柔了音色:“不会,今后都不会再赶你走了。”
雨翠还没有返来。
莫兰想了想,才回道:“你这么一问,我倒是俄然想起来,仿佛明天这时候她也不在。”
“嗯。本来小时候喜好做这些。”莫浮箩说着,又帮雨翠理了理额上的几缕碎发。
“好。”小竹低头应了一声,眼里的光暗了暗,还是又劝了一句:“药膏我留在这里,莫女人如果想用就用吧。”
莫浮箩轻嘲了一声。
说完后,又掠了眼雨翠的脸,发明那丫头竟然笑了起来。
“我刚才在街上瞥见你了,你提着食盒,是做甚么去了?”
“那你没追上去问她?”
“都已经结痂了,不需求换了。”莫浮箩看着小竹那烛光下有些虚晃的眉眼,淡淡说道。
莫浮箩没有立即回雨翠的话,沉默了好一会,雨翠看着她迟迟不回话有些焦急了,扯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声音竟有些哽咽:“阿箩姐姐,算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