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万事万物,都讲究个别例,一样是煎饼,我做出的和店家做出的却有别离。吃煎饼也是如此,煎饼本是细粮做就,又添了柿子,味道虽美,毕竟是山野之气太重。如果将热的肥猪肉卷在煎饼里来吃,肥猪肉的世故香气冲淡了煎饼的野气,则达到饼肉互补的目标。肥猪肉因油分被煎饼吸走,也不再发腻;煎饼也是平增了油香,更增神韵。那可真是双香并举,不寒舍咽,回味无穷呐。”李二口语了半天说的还是煎饼裹肉,恰好把这么简朴的事情说出了很多事理,最后看一言身边的春娘:“便如才子和美器普通,这位女人手持银壶把盏,就是可餐之秀色,如果叫我如许的俗人持了银壶把盏,只怕诸位涓滴的食欲也没有了。有若,才子手持夜光玉杯,倒是别的一番滋味。若只是几位大人在场,天然是我用牛角酒觞为诸位把盏扫兴的。这道是,世事抵不过贴切二字。刚好罢了”
王安石叹道:“我也晓得窜改祖宗法度是你反对的,可事关大宋国运,稳定则不通,纵是万千人反对,吾亦为之。”
县大老爷颠儿颠儿的下去,李二叮嘱道:“少放些水,用慢火细细的炖……”
王安石仿佛想通了甚么,起家对着李二施了一礼:“本日受教匪浅,谢过李公子了。”
说完也不等别人说话,等等的下楼而去。
李二对于王安石变法只是晓得个大抵的景象,不过他非常赏识王安石鼎新家的派头,朗声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从有千年铁门槛,终需一个土馒头。人生一世,百年恍忽,大丈夫自是要留下千秋功业才是,纵是粉身碎骨亦不敷惜,方是真豪杰。”
“风尘味!”
苏轼也反对变法,此次王安石被罢了相,三人才堆积到一起:“你们真是做死的杀才,说好了不说政事的,我们只谈风月便是……”
中间的春娘听李二能说出这么些个事理,对他也是高看很多:“李公子说的甜如美人真成心机,奴就是最喜好食甜的,特别是越甜越好。”
世人哈哈大笑,春娘固然多在那些所谓的才子当中周旋,却少有李二夸奖的这般直白的,轻笑道:“李公子谬赞了,奴那里有甚么秀色,三分蒲柳之姿罢了。”
王安石也不转头,如有所思的问道:“若前番不敢用至刚至猛的味道,乍一用上便如衰弱之躯用虎狼之药,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这肉不错,我回了密州也叫家里的厨子做来吃,对了,李公子,这肉唤做甚么花样?”
司马光道:“你这不晨风月的王獾郎,是不是又想到你变法的事情了?如果我说,祖宗的法度本是好的,不过是下边的官员舞弊贪墨,把好好的法度搅和坏了。清算吏治才是底子,你却舍本逐末的要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