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不言,她警戒地望着他。
不待雒妃说其他,他持续道,“卑职到了廊城,暗查数日,发明廊城大小官吏结党营私官官相护,本年的新粮底子就在粮仓未曾少一颗,且卑职还探听到,克日都城几大粮商皆在廊城,而廊城城郊周遭百里,这一两年底子就没有突厥出没。”
“本王说的。”秦寿施施然出去,鸭卵青斜织纹绣竹的长衫,俊美如玉,他双手环胸,倚靠在门口,见雒妃还未打扮,便微微错开目光。
听闻这话,莺时再忍不住,红着眼眶小声抽泣起来,“公主待婢子恩重如山,婢子现在能为公主排忧解难,那是婢子的幸运。”
雒妃瞧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头发沉,落不到底,像是跌入了深不成测的深渊,连一根拯救稻草也没有。
闻言,雒妃勃然大怒,“那个奉告你的?来人……”
秦寿给了雒妃两个挑选。
秦寿冷眼旁观,他见雒妃小脸惨白,约莫是被逼的太狠了,他沉吟半晌道,“公主的暗卫,一身本领了的,本王只是见如此良材美玉困与公主身边,过分可惜,故而才有此一提,本王惜才,公主如果同意,本王可在秦家军中,与白夜留个位置。”
雒妃想了一夜,第二日,她还没得出成果,莺时便跪到她面前,一脸果断的道,“婢子毫不能让公主难堪,婢子情愿去波斯。”
雒妃说不上来心头是何滋味,五味杂全,又难以诉清,她伸手虚抬,“先起来,去梳洗一番,廊城之事,不必太急。”
雒妃心头恨他发疯,她咬牙切齿的道,“本宫如何决定,自有章程,还轮不到驸马来指手画脚!”
“好儿郎,当大杀四方,建功立业。”他目有华光,滟潋又深沉。
他不能说,自个就是用心的,以此来将她逼到没法转圜的境地。
“公主,卑职返来了,”鸦羽面具下是带疏朗的低笑,他单膝跪地,微微昂首,“卑职幸不辱命,已查清廊城之事。”
雒妃是如何回到安佛院的,她已经不太记得,她只是坐在床榻边,乌黑中衣及地,乌发披垂,那张素净的小脸木木的没有神采。
雒妃气的心疼肝疼,她挥了挥手,让顾侍卫将莺时带了下去,眼不见为净。
后几日,秦寿自发的没来她面前找不安闲,倒是图卡每日往安佛院送各色宝石,有大如鹅卵的,也有灿烂如龙眼的,皆瑰丽非常。
“公主,息怒!”其他宫娥纷繁跪下,唯有莺时还倔强着不肯走。
他就是要逼她亲手舍弃白夜,逼她与白夜之间不复畴前。
就在雒妃被逼到绝境没法下定决计之际,前去廊城的白夜在某个早晨俄然呈现在雒妃面前,风尘仆仆,满面倦容,可那双星目倒是很亮,亮到让雒妃感觉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