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闻言微微一笑,暗道果不出所料,因而从怀里取出两封手札,呈于韩王信道:“臣已做好筹办,若此战秦胜,则将此书交给秦王。若楚胜,大王可筹办绳索一只,自缚其双手,带着此书投降,或许能保全性命。”
老臣点头感喟,慢吞吞的从袖口中摸出一封竹书,呈于韩王。韩王信铺展竹书,看了不到一刻,随即讶然道:“韩信贼子杀我百姓军民,又岂能与吾和好?莫非有诈?”
韩王信愣了愣,随即点头说道:“韩信贼子杀我军民,孤岂能与他一起同营?魏国已有秦汉两国相救,我们还是静观其变成好!”
无数支楚军抖擞余勇,接连向小山会聚而去。
身畔诸多魏人一起大吼:“不归!”
疆场上,有秦士脱衣裸斗,尽显彪悍之躯。然死者渐多,不得不悲吼《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
顷刻间,无数的惨叫声响起。断肢残体被一车车倒进了伊水,安静的河水在赤色的分散下叮咚着响。夏县城头上的守将不由寂然跌倒,城内里无数人失声痛哭,守卒们也一个个以手掩目,不忍目睹。
韩王信一拍额头,叹道:“是孤胡涂了!”
“死战!”
项庄亲身举纛,紧随项羽身后,项羽在前一起冲杀,到傍晚时,方杀到小山之上。世人上了小山,项羽让人将大纛立在山顶,此时向疆场上一望,只看到到处都是人影,胡乱厮杀在一起,底子就分不清楚谁是魏人谁是秦人。项羽恨恨的说道:“若非魏狗冲乱了疆场,子婴小儿必死于吾手!”
老臣瞥了韩王信一眼,出言提示道:“大王莫非健忘了,是您命令封闭全城,军民防备,不得让韩信特工入城。”
闻得河央大吼,韩姓大将在岸边拱手高问道:“河中但是魏相?韩信在此恭候多时!”
洛水畔,宜阳城下,中流击水的魏央忍不住仰天嘶吼:“不归!”
韩王信一览以后道:“韩国微小,四周皆是劲敌。吾连一韩信都不能撤退,又岂能插手大国的争端?爱卿此书深合吾意,就这么做罢!”
项羽闻声惊醒,忍不住咧嘴一笑道:“不过是几个还未杀尽的魏狗!吾又何惧?”
如同蝗虫般的魏人自远处杀来,人未至声音先到。魏人的嘶吼声仿佛要突破天涯,眨眼间便裹进了全部疆场。
言罢,拔剑转头,高呼一声‘死战’!佩剑一指,王旗转向,竟反身杀了归去。
项庄被吓得神采一白,再不敢多言。项羽纵马舞戟,又杀了一阵,来回数次以后,却发明身畔仇敌越来越多。项羽自知不当,举目四望之下,却将大戟向北边一指道:“疆场情势太乱,大纛传令,皆向那座山头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