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叹了口气，“主子也是觉悟得太晚，你假死以后，他把长公主赶出府了，说你返来了看到她会不欢畅，你说他此人，是不是挺好笑的。”

卓明月神采一顿。

“多谢将军。”

“你闲得慌？”

她不吃，宴清风就也不吃。

另有那次她想把小梅奉上宴清风的床，他吃了药后折腾她好久……

卓明月神采一滞：“你有解药为甚么不说？”

温饱丝淫欲，她对这话深觉得然。

但宣王不感觉被女人打个耳光这有甚么，还挺好笑的。

“那些光阴里他浑浑噩噩的，直到某天从宫里返来，他喝了很多酒，拉着我说，还好卓明月还活着，”土豆笑道，“我还当他是痴了，在说胡话。”

下人说他俩并没有睡一个被窝，每天早上还是宴清风亲身收起地上的被褥。

土豆持续道：“实在主子人赋性不坏，我都做了叛变他的事，他还是信我，没有罚我。”

“你惧内，当父亲看不出来？”宣王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笑道，“她打你了？”

她又想起之前在小树林里，他以中了催情香为由，让她跪在他身前帮他消弭药性。

他若不肯放过，她会恨，竟然他肯放过了，那她便也放下。

宴清风感受眼一眨，天就黑了。

宴清风立在她面前停了会儿，轻声道：“我今晚送你走吧。”

一起上，土豆很多次欲言又止，卓明月对他的话不感兴趣，便也没有开口相问。

卓明月留步，淡淡道：“林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除此以外，都不该算作遗憾。”

卓明月用心致志地吃面，并不在乎他说了甚么。

他为之痛苦，怅惘。

而像卓明月如许的人，为了安稳活着已经战战兢兢到精疲力竭，哪来甚么心机去为任何一个男人伤怀，底子没有力量。

宴清风让人重新备了饭菜来，卓明月一口都不肯动。

偶然候作出决定就在一刹时。

……

宴清风走到屋子里的多宝阁边，拉出抽屉，取出一个小匣子，翻开，是很多褐色小药丸，他拿出一颗，解释道：“我中过很多次催情香和合欢散，便常备体味药来对付。”

他想起前几日做的恶梦，梦内里卓明月从船上决然决然地跳入江水中，这一幕让他回想起来心不足悸。

卓明月想了想，收下了。

宣王拍了拍他肩膀。

“是挺好笑的。”

卓明月起家，向他揖手示礼。

“没反应过来。”宴清风的每一句解释，都挺惨白有力。

她却仿佛表情不错，婢女端来的点心，她都吃的比先前多。

换上夜行衣，跟着土豆走出去之前，宴清风情不自禁的喊住她。

他喉咙梗住了普通，好几次诡计开口，却说不出话。

假装若无其事的是他，现在一脸无辜的又是他。

她熬过来，活下去，可不是为了记着那些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