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背工中的绣针一顿。

卓明月笑了笑。

晴姑姑点点头，将它放在小匣子里收好以后，再低声道：“这镯子，是孟太妃之物。孟太妃不被先帝所喜，唯有诞下皇嗣之时，先帝才赏了一对镯子，这便是孟太妃手中，独一先帝亲赐的东西。”

当时他不懂甚么珠宝，只当父皇赏的，母妃保重的，必是好东西，便拿去借花献佛了。

卓明月很体贴的道：“我有孕，贵妃不免想起她失的孩子，会悲伤的，皇上去陪陪她吗？”

以是这镯子，是皇上和贵妃的定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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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太医里里外外的都查抄一遍，不能有半点伤胎的东西。

皇后见她面色越来越沉冷，又道：“说来也奇特，你从御花圃回宫的必经之路上的鹅卵石，如何会那样脚滑呢？你珍惜孩子，不该当如许不谨慎吧？”

孩子是无辜的，她毫不会丧芥蒂狂到做出那般事。

关雎宫派人来送礼。

宴快意记得，孩子没了，天子是掉过眼泪的，耐着性子哄过她几日。可倒真不见得他有多悲伤遗憾。

卓明月笑道：“孟太妃究查了吧？”

皇后深表扼腕，“你的孩子，真是可惜了，不但是皇宗子，身后有宴氏外戚相护，还是个男胎，皇上也必然遗憾的紧吧。”

“淑妃娘娘诊出了喜脉，恭喜皇上！”

冬霜在贵妃寝宫外局促半晌，迟迟才入内，隔着一扇百鸟朝凤的屏风，谨慎翼翼的禀道：“娘娘，淑妃有孕了。”

皇后笑了起来，手中绣盘纹丝不动。

“几个月？”

“那就放下吧。”

屏风后，陆云霄正握着宴快意的手，与她同作一幅山林百兽图。

他在她腰间挠痒痒。

“千真万确啊。”

闻言，段以珩眉宇疏松，眼中有了喜意。

传闻贵妃把天子送的东西全砸了，到底还是留了这对镯子。

晴姑姑要把它收起来，提示道：“娘娘，这镯子您别戴。”

“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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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在落空本身孩子的时候伤怀够了。别人有，那是别人的事，她还能禁止别人有身，禁止天子欢畅么？

卓明月道：“想必孟太妃很对劲这位儿媳，才将镯子相送。”

遗憾吗？

段以珩把她的手放入掌中。

“偷？”

段以珩让人把玉华宫休整了遍，把轻易脚滑的鹅卵石也换了去。

有棱角的四方桌换成了圆桌。

“那事儿惹得贵妃大哭，她心疼皇上为给她送礼而挨打，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定情了。”

卓明月没吭声，低下头轻嗅木丹花浓烈的香气。

“这不是贵妃最保重之物？”

“是的，”晴姑姑道，“大抵是贵妃的十四岁生辰吧，皇上想送礼，却不知送甚么为好。直到他想起来孟太妃最保重的镯子，便去偷来送了贵妃。”

孟太妃是段以珩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