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有的，”沈令仪泰然自如道，“然丞相势大，恐证人受其毒害，臣请，鄙人朝以后，伶仃与摄政王奏明此事。”

“证人与证物在那边？”

他站出来了，必有人紧随厥后。

“臣在大殿上那番话，必然令民气惶惑。有人急于明哲保身，恨不得反咬丞相一口自证明净。也有人想趁机建功。更不乏本就仇视丞相者，眼下落井下石便是良机。”

“臣不负圣恩，查到丞相纳贿卖官，私行重赋税致多地民不聊生，勒令户部做假账，并吞本该充盈国库之财物……”

康博文青筋暴起，怒道：“你这是信口雌黄！”

此言出，正如丞相所料般，一石激起千层浪。

丞相环顾四周，对四下此等归正非常对劲，正色道：“昔日卓明月在内人府上住过，内人岂能不识得她？”

身为臣子，这番话大逆不道，可由他说出口，又不显得高耸。

他回过甚来，望了她一眼，这一眼便目不转睛。

宴清风眼尾扬起。

康博文眉心一跳，稳住心神，道：“江州刺史之女赵氏从未进宫。当初卓明月便受摄政王之命，冒充赵氏入宫得宠，小天子也并非先帝所出！”

卓明月不紧不慢，“丞相莫急啊，我在这太极殿中的第一句话，总不能是胡说的。沈令仪——”

丞相步步紧逼，“逼宫传位，天然比改朝换代轻易很多！”

宴清风笑道：“丞相，就你没长眼？”

言出，便稀有位大臣站了出来。

再面对众臣，宴清风扬起的唇角就没下去过。

太后是卓明月的传言，早就有之，但很多人只当一个离谱的谎言，听听也就罢了。

丞相胆敢在大殿上如此戳穿，众臣不免信觉得真。

“沈令仪。”

“我为守段氏江山，短短几年出世入死无数回，拿命在尽忠天子。哪个看不到我忠心耿耿的，眼睛也不必长了，挖出来便是。”

宴清风挑眉，“丞相的意义是，天子是本王的孩子了。”

沈令仪道：“并没有筹议过。太后开口，我便知是要我虚张阵容。”

“臣也亲眼目睹！”

她很小声，这是不能叫任何人闻声的一句话。

“子意好歹曾是你妹夫，你如此暴戾，就不怕天下人对你口诛笔伐？”

众臣震愕哗然。

沈令仪跪隧道：“没有。”

他倒不知，卓明月甚么时候暗里见了沈令仪，又同他商讨了此事。

她向来不答应他向孩子自称爹爹的。

察言观色随机应变这点事，他天然能做到。

“这是你和太后事前商奉迎的？”

这起码能证明，殿上这位绝对是昔日的淑妃，怀的龙种也不能被质疑。

半晌之间，殿中出列了七八位大臣。

“没有？”宴清风厉声道，“你扯这类谎，可知结果？”

康博文倒是梗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