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男人，连董大夫都为秦大人忿忿不平，他对卓四女人有多上心，董大夫是看在眼里的。

小兰抓紧她的手：“但是蜜斯，如果秦大人他不怕甚么难堪，蜜斯不肯意等上一等吗？”

“她被爹娘逼着嫁人，逃出来，遇见了我。我见她不幸，把她带回家中。”

她们多像。

他们做一对男耕女织的浅显伉俪，生几个敬爱的孩子，秦时会在她发髻间插一朵海棠，说她是最美的娘子。

“你想去那里？”

昨日还新鲜的女人死了，还是因他而死，他不信，也不肯接受。

秦时面向她，目光遥遥落在她身后角落的暗淡处，眸中微微一沉，嗓音嘶哑。

秦时恰好是刚强的。

“很长一段光阴里，我不信她死了。”

“秦大人对你那么好，蜜斯你在想甚么啊？”

“她接受不住母亲的刁难，想分开我，我承诺了。可她刚出秦府的门，便被我母亲……”

也会梦到宴清风。

他如此言说，董大夫便没法，唯有一声感喟。

她下巴枕在卓明月的膝头，卓明月摸摸她的头顶，感喟道：“他不该该这么傻。”

阿谁女子聋哑，而她有眼疾，她们一样被家人逼着嫁人，一样身如浮萍没有归处。

小兰一向在旁冷静着清算着屋子，闻声这话，她惊道：“蜜斯，你在胡说甚么？”

秦时是她独一的儿子，繁华郡主在他身上太操心机，反而叫秦时无从喘气。

不如由她来开这个口，叫他也少几分愧意。

小兰不太明白。

直到小兰蹲在她面前抽泣了起来。

董大夫忍不住嘟囔：“她起码该为秦大人你宁死不平，誓死守住名节……”

“他不会情愿了。”

董大夫劝道：“天涯那边无芳草，以秦大人的前提，大能够娶个更好的。”

“我在康府，名声就能保全了吗？”卓明月神采暗淡，无法道，“他没有体例带我回家，给不了我名份。”

悔得刻骨铭心，才叫他这一回不管如何都信她，不管如何也不肯罢休。

说出最后两个字，他形如落木萧索，溃不成军，泣不成声。

梦到本身偶然屈就，偶然抵挡，可成果都是一样的。

只想要个容身之处罢了。

卓明月轻声道：“我不肯叫他难堪了。”

董大夫又道：“昨日秦大人问起女人的眼睛，我说女人能见一些光了。”

“仗杀。”

刚才在那凉亭边，他们一道瞥见了那一幕。

叫人刻骨不忘的，或许不是爱，是惭愧。

“我偏要给她正妻之位，可父亲母亲执意不肯应允。”

“我想，如果重来一回，我必然不带她归去，不叫我母亲晓得她的存在，更不会弃她不顾。”

他背着承担，拉着卓明月的手，要带她往门外去。

秦时抱紧她，脸埋在她肩头，絮干脆叨的说：“我卖了点物件，凑了些银钱，够我们好好糊口一阵了。明月，跟我走，分开这里，这一回我会庇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