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风低声嘟囔：“要你说？吃力的是我，你来管一夜孩子看看，费我的力，你倒是说几句话就变好人了。”

予怀到了吃奶的时候，卓明月一个眼色，奶娘便抱着孩子跟上去。

宴青菱当她睡着了，在哥哥耳边嘀咕。

刚生完的女人本就体虚，还气性大，他是底子不敢提到父亲只言片语，更别说让父亲来看看予怀。

“我父亲……”

产生过这件事，宴青菱如何还敢跟卓明月提让父亲看孩子的事？

宣王晓得女儿心软，便把女儿当冲破口，日日以看岁宁的来由去寻她，嘴里又一向叨叨着，予怀都出世半个月了都还没见上一面。

宴清风长长叹了口气。

宣王气得说话声不稳，“我生你养你，给你兵权，你连个孙子都不让我看？你当真如此不孝？”

宴清风还是开了口。

卓明月从速说：“别，岁宁还小离不开娘，你不必揽这事，清风会管好的。”

街头巷尾，除了漫天震耳欲聋的烟花，便是百姓的喝彩，孩子们的笑声，和拨浪鼓咚咚咚的声响。

长安城的孩童不管大小，人手一只，却还没送完。

宴青菱没脸去跟明月提那事，宴清风何尝就敢去摸老虎屁股。

宴青菱摸摸予怀白嫩的小脸儿，说道：“父亲为这事每天来我府上，我对付不过来了，就跟父亲说，你找哥哥说去，别跟我说。”

“我管就我管，今晚我住这儿照看孩子。”

“醒了啊，要不要吃点甚么，喝口水？”

这两兄妹吵着吵着声音稍大了些，又想到了甚么，压下声量小声嘀咕着相互指责。

宴青菱回瞪他。

宴青菱看父亲这两年枯朽得那么快的身子，和通红的眼，心中到底是难过的。

宴清风坐在她床边，欲言又止。

一来她不想再欠青菱情面，二来是予怀夜里被宴清风抱惯了，到了夜里就只认他，别人抱也没用，还是哭。

前面她也恼了，忍不住怼道：你把溯儿抢去藏起来的事，你还记得吗？那回不就是操纵的我吗？凡是你没做这事，我凹凸都得帮你去说句话。可我现在哪来的脸，去求人把孩子给你看看啊？万一人家觉得我用心叵测呢？

那两人说话声戛但是止。

摄政王府的满月宴上，卓明月仅仅以太后的身份列席。

“你有弊端吧？我这边忙得很，你还让父亲来找我，我能有甚么体例？我能把予怀给抱出去让他看吗？你晓得明月脾气多大，很难哄的。”

宴清风很多日没睡好，顶着两深深的眼袋，怠倦道：“你随便对付着呗。”

宴青菱待没多久，迟迟没比及予怀醒来，没能抱一抱，便先归去照顾女儿。

此时现在，宴清风瞪她。

……

“你来了啊……这孩子真是能吵，夜里能哭七八回，我真是想给他塞归去了，这会儿把我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