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风听她的语气不容置喙，便也没有回绝。

军医这才想起来讲错了，仓猝提着药箱退到背面去。

这孩子太乖，没有让她呕吐，难受，一点都没有。

她有自知之明，深知他们要的是甚么。

何况刻苦遭罪的是她的身子，他有甚么资格见怪？

哪怕再要，也不会再是之前阿谁，孩子回不来。

以是她没有发明孩子的存在。

“……”

宴清风眸底暗淡不明。

卓明月敢笃定，若在公主府中，天子看到的是她浑身疤痕的身材，也必然不会再为了获得她而大费周章。

这女人太可骇了，方才还在为丧生的腹中胎儿扼腕，现在就说甚么主动弄掉，他毫不成能让这类事产生。

宴清风生硬地解释：“嫌他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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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风沉默好久，问：“那你想跟谁，天子，还是秦时？”

宴清风不承认这个说法。

莫非是因为孩子流着一半他的血，以是她不敷喜好吗？

“我很沉着，”卓明月甩开他的手，道，“仗已经打完了，走吧，出发回长安吧。”

如何她跟天子问的一摸一样？

或许他并不感觉那是逼迫，在他眼里，那或许是打情骂俏罢了。

她没有再问，回到马车中，放下了车帘。

不回长安，文桑如何找卓昌？

“他的意义是你伤得有点小惨，很惨的惨。”

她有甚么特别之处，不过是满足了秦时包庇强大的善心。

这世上哪有甚么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或许连他本身都没有发觉，他每一次唤云锦是那样熟谙，那样密切。

“没有这个需求。”

宴清风迷惑，她说的每个字都是究竟，可连起来整句话如何就不是那么回事？

秦时或许不但是纯真把她当替人，也为她容颜心动过，不然这世上残破女人那么多，他如何不找别人？

宴清风厉声道：“闭嘴。”

马车外兵士们热热烈闹，马车内两人久久无言。

而天子，他享用了若即若离的含混，也在操纵她摸索宴清风的臣服之心，若她不是宴清风的女人，天子或许还真的一定有那么多获得的欲望。

仙颜，处境，缺一不成。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罢了。”

她身子规复还需求一些光阴，他不想看到她为了这事情感大起大落。

卓明月抬起指甲还没完整长出的手。

“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就返来了。”

宴清风发觉她看着小腹的目光有点和顺，也有点难以言喻的怜惜。

几乎身故山中，又被她所救。

“你感觉这个孩子不该存在？”

卓明月低头看看小腹，又看看宴清风，有点儿苍茫地问：“小产，是甚么意义？”

他们见过无数气质如兰的才女，也见过无数翩若惊鸿的美人，另有很多才貌双全的高门贵女。

“我要你，”宴清风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反复一遍，“不管你变成甚么样，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