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也不矫情,直接接太小碗将里头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随后倒是抬眼深深的瞧了一眼奶娘,将空碗递回后,忽的勾了勾嘴角,暴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娘娘您没事罢?老天开眼,真是老天开眼!老奴就晓得像娘娘您这般好的人儿,是毫不会出事的。老奴只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娘娘您,另有机遇再奉侍娘娘您……娘娘!娘娘!”
张氏深深的看着贾赦,渐渐的扬起了一个笑容,固然笑容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子松快劲儿,道:“这些日子累得老爷为我担忧了,都是我的不是,待尽好了我定好生向夫君赔不是。”
“是,是!早这么着不就好了?”贾赦闻言大喜过望,忙道,“大夫都说你这病底子就是愁出来的,只消放宽解,再吃几剂汤药,想来没两日就大好了。”
“淑娴,你说母亲有多过分?她倒是心疼二弟,那我呢?她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宗子放在眼里?”
贾赦望着倚靠在床榻上的嫡妻张氏,面上闪过一丝焦炙和担忧。自打宗子短命后,已经一年多了,张氏始终沉浸在哀思当中,不但缠绵病榻,垂垂的连次子都顾不上了,乃至一度心存亡志。他虽故意规劝,却也明白这类事儿还要本人看开,因此只在心中哀叹一声,放缓了语气欣喜道:“淑娴,我们另有琏儿,哪怕为了琏儿你也得好生保重身子骨。”
“娘娘您不晓得啊!皇上他明着命令将您以皇贵妃礼葬,实际上却暗中授意外务府消减礼葬破钞,您一个皇后娘娘,到最后还不如一个嫔!对了,皇上他还让人将您葬在了纯惠皇贵妃陵寝的东侧!彼苍呢,您是皇后,却连独享陵寝都不能,还要屈居皇贵妃之侧!皇上怎就那般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