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有甚么流言流言?清楚是你这妇人在招摇惑众!”
待回了房里,容嬷嬷服侍那拉淑娴简朴的洗漱了一番后,再度回床榻上歇着。还真别说,这具身子骨虽年青,体质却非常衰弱,这么交来回回的闹了一通,那拉淑娴真就有些乏了:“嬷嬷出去罢,我歇会儿。”
王夫人晕了,她身后的金珠的确都快被吓死了,主子有事儿倒还罢了,可方才贾赦那带着杀气的眼神让她不由得心头一紧,总感觉仿佛有甚么不好的事情要产生似的。
若答复是,这逼迫亲弟的帽子算是一辈子摘不掉了。可若答复不是,那荣禧堂岂不就拱手让人了?贾赦虽聪明不到那里去,却也不是个蠢蛋,一刹时就明白贾母的言下之意,却并不能立即找到合适的回话。
贾政乃是贾母次子,打小就跟在贾母身边,从未曾长时候分开过。也是以,他底子就是在荣禧堂长大的,只不过他一向住在东面耳房里,正堂夙来都是住着贾母的,直到前些日子贾母主动搬去了荣庆堂。
搬出荣禧堂已是没法窜改的究竟,这点王夫人看得很清楚。只不过,她内心也另有算计,想着纵是搬了,也决计不能让大房这般舒坦。这般想着,王夫人便在金珠的搀扶下,行动盘跚的走到了那拉淑娴跟前,强笑着道:“大嫂,您说得对,您说得句句都在理。原是我年纪轻不懂事儿,这才几乎变成了大祸。幸亏有大嫂及时点出,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容嬷嬷承诺了一声,拈了拈被角,这才躬身退了出去。她也不得闲,许是因着主子病得太久,东院这头乍看之下没甚么题目,可细细究查起来,倒是到处有缝隙。作为曾经帮着那拉淑娴执掌东西六宫的容嬷嬷,自不能由着底下人反叛。对于这一点,那拉淑娴天然也早就推测了,却涓滴不担忧。也是,真要担忧的话,倒不如替这满院子的丫环婆子担忧一下。
贾母晕畴昔了,固然她还是中年人,可到底是荣国府的老太太,更是贾赦的亲生母亲。见贾母晕厥,贾赦纵是心头有着再多的抱怨,这会儿也不由的担忧了起来。
王夫人被这安然的态度弄得一愣,可旋即便回过神来,道:“到底是我闯下了大祸,也无需让下人归整偏院了,摆布我家老爷也不是袭爵之人,用不着那般讲究。大嫂您放心,我这就归去让人清算行囊,保准在日落之前便将统统摒挡的妥妥铛铛的。”
可今个儿,尚且不等他走到荣禧堂,便有丫环仓促回禀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大老爷他将老太太气晕畴昔了!”
那拉淑娴展颜一笑,安然接管了王夫人的感激:“该当的,我们到底是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