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派人去工部唤贾政的是容嬷嬷,以是贾政直到回了荣国府进了荣庆堂亲目睹到了王家婆媳时,才明白……
这王家婆媳闹上门来了,于情于理都应当让贾政从速返来措置。当然,以贾母那包庇小儿子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让人去告诉贾政的,唯恐她的心肝宝贝儿遭到一星半点儿的委曲。至于贾赦,贾母应当会让人告诉的,可比起老诚恳实待在工部的贾政,贾赦的去处永久都是个谜。或许贾赦在酒楼饭店跟朋友小聚,或许是在古玩玉器里的盘桓,偶尔他也会去下头的庄子铺子瞧上一眼,当然如果他这会儿呈现在了秦楼楚馆里,也不是甚么让人难以接管的事情。
容嬷嬷淡然的看着那拉淑娴那夸大的演技,半响才嘴角抽搐的道:“太太病了,那我就在屋里照顾太太罢。”
先前去唤人的是荣国府里的二等丫环,不过她是没资格呈现在贾母跟前的,因此回话的人还是珍珠:“回老太太的话,大太太说她病了,不过来了。”
“怎的来聊上了?要不要我们都出去让你们母子二人好好谈谈?”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王家老太太语气还是比较安静的,当然话语之间的讽刺还是存在的。可说完这句话后,她却猛地话锋一转,大步流星的上前,用高出好几倍的音量吼怒道,“我老王家不是好欺负的!!”
说话间,王家老太太已经走到了贾政跟前,伸脱手跟提小鸡仔似的,直接将贾政拖了出来:“说罢,这事儿你筹算如那边理?”
见状,王家大太太倒是顺服的跟了上去,而王家二太太则挑眉看了贾母一眼,巧笑倩兮的道:“好久未曾见到敏mm了,可惜我家大mm被休弃了,估计我也喝不到敏mm的喜酒了。呵呵呵……”
“我辛辛苦苦在边陲杀敌,临老落了个惨死街头的了局啊!国公了不起,随随便便便能够把人逼死!不活了,迟早都要被人逼死,干脆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我不活了!!”
“你竟敢打朝廷命官!”
“见过王家老太太、两位太太。”也不叫岳母大人了,贾政只略略行了礼,便径直走到了已经被搀扶到床榻上的贾母跟前,略带担忧的道,“母亲吃惊了?都是儿子的错,白白让母亲担着这些个事儿。”
这天然不是原话,不过珍珠这么说倒也称不上错,只能说她在说话方面不甚松散罢了。只是这话听在贾母耳中就不亚于赤|裸|裸的挑衅了。
“天杀的国公府,天杀的工部员外郎,天杀的……半子逼死岳母了!”
饶是贾政说得再如何铿锵有力,都比不上他最后的那一声惨叫来得余音绕梁。
“嚯嚯……”王家老太太不哭了,都没让人搀扶,就本身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得活像黑山老妖,“这就是平话人丁中的兄弟阋墙罢?真当是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