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姐姐,大老爷、二老爷过来了。”
听贾赦这么一说,贾政也有些怔住了。细心想了想,还真有这个能够,毕竟那拉淑娴惯常的为人摆在这儿,贾政哪怕以为自家媳妇儿王氏闹腾,也不会思疑上那拉淑娴。特别一个妊妇,无能甚么丧芥蒂狂的事儿?
见两位老爷还不甚明白,珍珠只跺了顿脚,捂着脸道:“阿谁,就是想把我们仨要到房里服侍。”
“老太太您真是太成心机了。”那拉淑娴只是随口一说,却未曾想真就猜着了。不过也是,现在的贾母想要算计她,除了往她房里塞人外,竟是没的其他体例了。而往房里塞人这事儿,如果搁在原主张氏身上,就算明面上没甚么非常,可心底里不免会委曲难受。可对于早已风俗了后宫三千美人的那拉淑娴而言,这算个事儿吗?
当然,她感觉那叫立威。
贾母的神采极其丢脸,拢在袖子里的双手更是因着肝火而不住的发颤。哪怕她曾料想过,经历了先前那些事情后,两个儿媳妇儿只怕都不会像以往那般乖顺了,可她还是抱着一丝但愿,暗里揣摩着,就算王夫人放肆肆意,那拉淑娴总还会给她留几分面子罢?特别是当她看到那拉淑娴笑着跟从珍珠过来时,心头的但愿愈发大了。
贾母越说越感觉悲惨,不由的落下泪来。
“这就是你对婆母该有的态度?诗书传家的张家就教诲出了你这么个女儿?”
贾母气得胸口一阵阵翻滚,几近又要晕厥畴昔。见状,那拉淑娴终究勉强止住了笑意,只伸手指了指在贾母跟前服侍的珍珠,正色道:“老太太真要指人,把珍珠予了我,可好?”
至晚间,贾母被那拉淑娴气病了的事儿,在荣国府高低传得沸沸扬扬,连前院书房的诸人都传闻了。这旁人也就罢了,贾政倒是受不住了,跟先生告了饶,便跑去大门守着,一看到贾赦就忍不住抱怨开了。
遐想宿世,她那婆母就好对于?堂堂孝圣宪皇后钮钴禄氏,以格格身份入雍王府邸,却终究得以成为执掌六宫的熹贵妃,终究更是成为福禄寿喜四全皇太后。纵观全部汗青,像她这般福分之人,实乃少之又少。特别乾隆帝虽好色又荒唐,倒是个实打实的孝子。
……
荣庆堂里,贾母吃过药早早的歇下了,她今个儿真的是气得不轻。有甚么比绞尽脑汁给儿媳妇儿寻费事,却反而被儿媳妇儿用同一个别例反将一军更加气人的?何况,贾母虽没甚么太大本领,可眼力劲儿多少还是有点的,之前那拉淑娴的那番言语,底子就不像是在开打趣,而是全然当真的。只要一想到先前那拉淑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的欢愉模样,贾母只感觉心肝肺纠在一起火辣辣的疼,要不是因着吃了安神的药,只怕她底子没法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