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两三日,这事儿总算是给按了下来,而灵堂也堪堪安插了起来。
廉亲王……
听贾母这一说,贾赦也懒得去管宁国府的事儿。究竟上,他原也没想掺合出来,首要还是因为别人在御史台,虽说常常被廉亲王以各种名义在都城里溜着玩儿,可他身上那从六品侍御史也不是闹着玩儿的。说白了,宁荣二府到底是同宗本家的,万一将来事情闹开了,他没去提示一声,反而落得一身的不是。
“没传闻?”容嬷嬷从一旁丫环端着的水盆子里绞了帕子,递予那拉淑娴,又伸手去拿上等的梅花面脂,随口应道,“如何会没传闻呢?若不是病了这般久,如何会不来瞧蓉哥儿?那但是她独一个儿子。”
贾赦面上的神情非常庞大,与其说是鄙夷不如说是无法来得更加得当一些,他是真的没想到,珍哥儿竟会蠢到这个境地。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这档口去筹划丧事?倘若这事儿长辈们的事儿,那也就忍了,毕竟如果年过古稀的白叟没了,是属于喜丧的。可珍大奶奶才几岁?年事小辈分也小,荣国府哪个去都分歧适。
不过,既然已经提示过了,今后的事儿就同他没一点儿干系了。
这话一出,诸人皆默。
“我去东府帮衬一把?”贾赦傻眼了,等回过神来以后,他一脸古怪的道,“老太太,您大抵是健忘了罢?我早已不在翰林院做事了,我现在在御史台。”
那拉淑娴由着容嬷嬷等报酬她梳洗打扮,又因着她现在怀着身子,只在面上抹了点儿面脂和口脂,头上挽了个松松的髻,想着隔壁东府出了这等事儿,虽说没有长辈为长辈守孝的事理,那拉淑娴还是回绝了昨个儿挑的红宝石头面,改成了羊脂玉头面。
可贾母她不乐意呢!
“我实话说了罢,今个儿我还在御史台那会儿,我那二舅哥就特地去寻我了,叫我想体例跟着廉亲王下江南,能护住几个是几个。别的,我也筹算趁这个机遇,让林妹夫调回都城里。”
像一些原就是位高权重的人,署了实名弹劾一样位高权重之人,那些天然是会在第一时候呈到长青帝的御案上头。但是,大部分的弹劾,却都是匿名的,且弹劾的人也一定就是高官。是以,在这类环境下,就要御史台出面了。先是清算弹劾的信函,将里头的罪证归整出来并一一核实,然后按着罪名大小轻重,挑选是否呈报予长青帝,或者递函告诉吏部,乃至刑部。
“说她何为?淑娴,你是不晓得,这论调皮,谁也别想同赦儿比。他还没学会走,就已经会用心突破东西惹人嫌了。等会走会跑会跳了,那可不得了!夏天满园子乱窜着捉蝈蝈、粘知了,春季里上树摘果子、掏鸟蛋,到了寒冬时分,他还曾突破湖面上的冰层,说甚么要垂钓!哼,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是会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