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
现在想到他,我又模糊地有些担忧。
直到我们进了侍郎府,阿娘才教我吹了一首曲子。
这支笛子,这首曲子,是阿娘留给我独一的念想。
是谨慎,也是惊骇。
在长姐眼里,她那夫君毕竟是娘舅害死的,若她晓得娘舅还留了个孩子活着上,定然不会等闲放过。
四目相对,我一时候有点镇静,不自发地眨了眨眼睛。
他到底是谁呢?阿娘的故交吗?
我这么想着,便又吹了一遍那曲子。
“你入得了耳就好,”我收起笛子,走到他面前,低声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萧浮生看着我,问:“看我干甚么?”
“好。”我点点头,走到一旁,拿起了笛子。
萧浮生返来定然会很晚,我在院里坐着,又将阿娘的笛子拿了出来。
我也不知,曾尚书和长姐有没有去查过娘舅的旧事,是否晓得小七的存在。
我俄然懂了,阿娘当年为甚么甘愿熬死本身,也要为我争夺一个朝气。
阿娘吹过的曲子很多,我记不大清了,只模糊记得,那笛声宛转婉转,如天籁之音普通。
我虽从未听过除阿娘外的人吹这曲子,但也从未感觉这曲子有甚么特别,它不似其他青楼小调那般惹人,非常清雅动听,但也算不得有多奇特。
我点点头,临时没向他流露阿谁男人的事,我现在还不知那男人究竟是谁,对萧浮生来讲是敌是友,冒然说出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但此次,四周并无非常。
我还记得,当时阿娘说:归荑喜好学笛子,阿娘便教你,只学会这一首,就够了。
我真的怕,怕小七再出甚么事,我便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以是,阿谁男人到底和这笛子有甚么干系呢?
阿娘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教的,两年时候,她只教了我那一首曲子,反几次复地教。我从一开端吹得讹夺百出,到厥后已是熟能生巧,再不会吹错了。
至于那曲子……
此次,我便决计去察看了一下萧浮生的神情。
我放动手,低着头道:“我吹得不好,怕你不对劲。”
被秦明隐骗过两次,又被萧浮生算计了依娜公主的过后,我到底还是学乖了些,做甚么事之前,多了很多考虑。
似是没想到我会如此,碧落微微一愣,又伏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喊了起来。
一曲吹完,萧浮生始终是那副严厉的神采,待我落了音,他缓缓展开眼睛,向我看了过来。
“不是,”我忙解释,“阿娘只教过我那一首曲子,我已经吹给你听过了。”
小七随我们回京后,便被萧浮生安排到了京郊的练兵处,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我忙得焦头烂额,也没顾上他。
如果真是他,就申明笛子、曲子,都是他在乎的。
萧浮生固然没有表示出甚么非常,但我还是模糊地感觉,萧浮生晓得这笛子和曲子的不平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