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下方不再有新的小东西窜出，荧光减弱，起伏减小，上方的逐步燃烧，灭亡，失重跌落，式微在湖中，荡在湖水之上，搅起微小波纹。

可她，为何阻了左冷珍的转头？

那弧度射.出的石子竟转了弯，垂直射向冰层。

复始一惊，松了右手，退后一步，然后站于他身侧，垂了头。

从残暴到毁灭。

“来这里做甚么？”不由问道。

耳畔传来萧何可贵的赞美声。

本来她就是京都内，驰名的才女，左岚倾。

从喧闹到沉寂。

一个接一个，这些如萤火虫般的小东西，窜出冰层，冲到洞顶，击落，摔在冰层，直至冰层之上覆了统统这闪亮的东西。

下一刻，身材俄然失重，冷风簌簌而来，刮割着皮肤，吹乱了白发，紧贴在脸上，砭骨的冷。

对仇敌。

半晌后，又听到左岚倾朗朗地声音，“朔风如解意，轻易莫培植。檎”

接连三声，地动山摇。

“不是。”

双唇微张，惊奇声还没收回就戛但是止。

“走吧。”萧何伸手。

从昼亮到黑夜。

“果然名副实在的才女。”复始赞道。

“嘭！”

温热透过肌肤丝丝通报，双手垂垂变暖，有些发热发胀，她晓得，他使了内力，这一会儿工夫，他身上落的雪已垂垂熔化，起了丝丝雾气，衣服也已干透。

直至一个洞口处，复始被他放下，这才伸手贴着枯老的容颜，何如手也是冰冷一片，冰冷的脸颊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寂夜中，幻散万种风情，美的醉民气魄。

生于水中，死于水中。

“左宏达弟弟的女儿，左岚倾。”萧何斜睨那背影一眼，又直视火线。

不由迷惑望向萧何，问道：“这是甚么东西？”

萧何一个不重视，被她蓦地一撞，脚下没稳住，打滑，向后侧仰，左手急勾住洞壁，刚好勾住一块凸起，稳住了身形，脚下使力，站稳。

不能心慈手软。

“嘭！”

但落在冰层上密密麻麻闪亮，一动不动，逐步燃烧，又被另一层亮光覆盖，周而复始，这些东西，源源不竭地从湖中窜出，做着不异的行动。

面前，密密麻麻的小东西从破裂的冰层中窜出，齐齐撞向洞顶，反射向下，又被新一波窜出的顶上去，如此几次，荧光翩然飞舞，如浪花叠打，起起落落，似在摆脱暗中的束缚，在暗夜中跳动，无声号令。

比之烟花更美，无声当中，震惊心神。

却见萧何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块小石子，小拇指肚般大小，弹向冰层。

生如夏花之残暴，死如秋叶之静美。

暗自光荣，洞里比较黑。

越向前走，寒气更加的重，雾气渐浓，复始不由缩了缩脖子，却在这时，脚步戛但是止，轻喃：“没路了。”

望着堕入暗中的他，一身不怒而威的气势，紧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