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下,又笑道:“不知先生听没听到现在街头小儿常唱的一支儿歌?”
二老爷一贯没甚么主意,之前听老爹的,厥后听哥哥的,天然不肯多与刘姨娘这等“见地短”的妇人多言,故而两人才闹了这么一场。
她的语气很淡定,因为宿世陈元泰将全部西北紧紧握在掌心后,直接北上去了都城。大周长庆帝一死,何南、汕东等地便改旗易帜、望风而降了。
刘姨娘心心念念的是与成安侯府的婚事。那成安侯世子本就比杜明心、杜明妍姐妹俩大三岁,如果再拖下去,等战事打到中原,与都城断了动静,只怕人家都抱上孩子了,自家这边还痴等着呢!
“眼下好虽好,可您今后呢?”崔嬷嬷擦了把眼泪,红肿着眼睛问道。
“西北王,紫气长。长安庆,落夕阳。”杜明心念完,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浅近易懂,不过陈元泰的心机也是昭然若揭。我猜他不会如同五十年前的钱谧普通,只愿盘据江南,裂土称王。”
杜明心抿唇笑道:“今后的事,就今后再说吧!”
杜明心心念微动,没想到沈家与陈家另有如许的渊源。她手里把玩着簪子,浅笑着听崔嬷嬷干脆。
送走崔嬷嬷后,杜明心清算了一下,去江先生房里陪她用晚餐。
这件事杜明心已经**草探听清楚了,大老爷信里详细说了些甚么不知,但提到了家里几个女人的婚事。他警告二老爷此时不要自觉攀亲,宁肯将女人拖两年,等局势稳定了再说。
不是她心太宽,而是她明白,一年多今后江山就要改朝换代,只要她能躲过上京路上的那碗毒药,顺利达到都城,总有机遇去寻阿谁晋王。少年期间的情分,总也能值个几两重吧?
“甚么养老不养老的!”崔嬷嬷见杜明心一向笑盈盈的,内心更难受了几分。她家姐儿自小没爹娘疼,生就如许一副懂事的好性子。人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像女人如许的,就是哭破了嗓子也无人应呐……
江先生看着杜明心伎俩纯熟地为本身烹茶,面上不由微微一笑。面前的少女比两年前刚来时,已经长开了很多。固然跟本身没有亲缘干系,江先生还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高傲。
江先生笑着看向她:“说来听听。”
杜明心机忖了半晌,方才说道:“陈元泰起兵,打的灯号是替天行道,斥责当今皇上为不仁、不义、不孝、不悌之人。只怕他是意指帝位……”
“……只怕当日沈家老太爷、老太太、太太都想不到,到现在杜家竟是连个及笄礼都不给您预备……”崔嬷嬷说到此处,悲伤难耐,取出帕子便痛哭起来。
“女人,”崔嬷嬷含着眼泪颤声说道,“老奴无能,孤负了太太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