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透明的结界,他哈腰细细打量我的脸,半晌后勾唇一笑道:“你一小我在这里?”
话音才落,云收雾散。
二狗抬起脑袋去瞧那雷火,头上的两只犄角金光锃亮。
剑阵的阵法边角比如一道分水岭,这边是我和二狗,另一边是绛汶少主和他的侍卫。
这个时候的笑声,听在耳边就分外的毛骨悚然。
他合上折扇,眸中带笑,心不在焉道:“我现在也不过是刚好路过。”
我家二狗“嗷”的一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茫然的大眼睛瞧清了我,摇着尾巴将脑袋凑过来,奉迎般的蹭了蹭我的腿。
二狗用特别峻厉的眼神盯着白泽看。
一霎风雨弥天盖地,暗红色的擎天雷柱蓦地一击,撕破了满空乌云。
我凝神望向远方,乃至能瞧见绿芜荒阵垂垂浮出的虚无边角。
绿芜荒阵愈发淡薄,我乃至能看到师父将剑尖插进了岩石的巨缝里,他的手臂上负了伤,鲜血染红了白衣。
惊雷乍响,声滔震耳欲聋。
我的耳朵尖都烫了起来。
言罢顿了一会,我驯良又和顺地安抚它:“你左边的犄角上仿佛砸了一个坑,大抵有小钥匙那么大,但是作为一只公麒麟,身上带点伤疤实在也挺都雅挺有味道的。”
二狗在瓢泼夜雨中飞的极快,浑身的仙气织成密不通风的樊篱,挡住了滂湃倒泻的雨点。我勉强支起一个挡雨的结界,腾着云朵跟在它身后,几近拼尽了全数力量,也没能追上这只疾走的麒麟。
耳后传来绛汶少主不明就里的笑声。
二狗犹自熟睡在梦中,它蹬了一下毛绒绒的爪子,鼻子上的鼻涕泡还是收放自如。我放下灯笼走进几步,蹲在二狗中间拍了一下它的脑袋。
我把竹筐拎过来,抓起一只鲜嫩的白萝卜,“你饿不饿,我带了几根萝卜过来,你不是最喜好吃萝卜了吗,这些萝卜都是解百忧用药草养大的,味道比平常的都要好。”
他们一行人腰间佩刀,法力不知深浅。
电闪雷动之地在冥洲王城百里开外,我站在冥殿的院子里昂首向远方看,只瞧得见惨白的惊雷瓜代闪现,模糊伴着赤红色的火光。
我当真地想了想这个题目,诚心道:“因为阿谁时候盼着有人来帮手,但是现在你是俄然呈现的。”
我心下一抖,忽有一阵不祥的预感。
我呆立在原地,脚下像是倏然定住。
“还是收了吧。”我轻声道。
白泽朝着阿谁方向入迷地望着,俄然从云朵上站了起来,用尽尽力冲向了阵外。
我捏了它的爪子,浅粉色的肉垫无缺无损,骨头也没有受伤,除了犄角被劈了一个坑以外,统统都很普通。
“看模样,是将近打结束束了。”绛汶低声道。
“这只白泽是……”绛汶的话音顿了顿,含蓄地问道:“有些厌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