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宣华录_第四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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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石之谓不朽?沧海变桑田,石漠化灰尘。纵使今夕在,一朝要义改。

画面居左勾连三人,毛司徒、欧阳长笛、李国史。毛司徒尖尖脑袋,八字眉,两撇小胡子似贴非粘地悬在嘴边,提及话来无形中让人觉着少了几分信赖。先是吹嘘欧阳炯广政三年(940年)为《花间》作序为“诗客曲子词”副本清源。续又赞叹欧阳大人《清平乐》一首连用十个“春”字却涓滴未觉别扭,较李太白之《清平乐》略显奇巧,比之《西洲曲》七个“莲”用甄入化境。末端更是高呼《花间》“词五百”堪比《诗经》“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辞清婉”。咳咳,谁不知司徒大人有三十一首素净小辞当选《花间》?

啊哈,原是躲在画面居右,竹简堆背面去了。竹简扎捆均匀,且以青麻镶边,效古卷堆叠之法垒若小山。小山旁一人倚着,伙而分歧,佯装睡去,其名徐光溥,博学善诗之人。一人单独立着,这便是鼎鼎大名的赵崇祚,顾命大臣赵廷隐之子,都虞候赵崇韬之弟,字弘基,官至卫尉少卿,曾受命编选《花间集》,遴选十八家蜀中文秀五百首入集,却始终未录本身一首,其公心可鉴,非常人能及。

又如稍近之《李杜双美图》,一仙一圣,一道一禅,圣近于地,仙近于天。多少奇情,多少怨感,都在一幅幅强大娟秀的周游图景中荡漾回旋。更可贵太白出青莲,子美浣花草堂边,感化蜀地风土,饱经蜀地冷暖,可谓唐蜀双曜,诗古双美。

北面墙居牙城偏北,初为宫城高墙,因永平五年(915年)失火遇焚,墙上危楼尽毁,乃于旧宫之北营新宫,建夹城。而后造内门,使夹城与宫城通联,遂令墙体骤降,而墙之用日衰。近年来,朝臣屡有参奏,谏言摧毁以畅顺,然亦有阻谏而保存者,固久悬而未决。自彭氏芊娘领命重修后苑宣华之日,前朝诸文臣联名上奏,取唐墨客杜牧赞春光“秀成堆”之句,改名北面墙为“堆秀墙”,意欲撷取蜀中文苑之精华,雕刻于墙,重放光辉。

至于近前之《温韦双秀图》,乃根生于蜀土,苗发于西园,缀锦于前朝,实成于《花间》。温八吟而成韵,韦多情而建语,遂有杨柳大堤之句,芙蓉曲渚之篇,誓将莲舟之引唱尽,好把珊瑚雕栏拍遍。时体物而浏亮,移讽谏于赋野;时缘情而绮靡,分奢香于诗国;时秾艳而华丽,泼彩墨于山川;时疏淡而明秀,点朱砂于美人。知音自度,暗合平仄,纵情而舞,入乐而歌,开一脉浊音,延绵后代,展一派风云,万古流芳。西蜀双璧,曲词双宗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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