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欢 第二回(4)

（5）　司鼓：吹奏术语。司者，操纵也。吹奏操纵鼓板者谓之司鼓。本作动词解，后亦作名词解，和鼓师并称。

“嘛叫演戏？瞧瞧这个！”

稍停。

“这戏瞧着过瘾！”

“瞧着解气！”

月骞打趣：“就怕到时候，迟爷您一看底下的步地，腿一软，趴那儿了！”

侯天奎说到做到，不出三天，阎老板就苦着脸奉告他们：“你们走吧，我这儿古刹太小容不下三位爷……”

月仙见阎老板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子，感觉一走了之有点于心不忍，月骞和迟恭岩劝道：“没甚么对不住他白叟家的，他可没少榨我们的血，这会儿不定正在背后谩骂我们呢！”

四月二十八日，永胜和新剧院剪彩收场，各方票友、戏迷乃至聘请来的吵嘴两道各名流，云集一堂，蔚为大观。收场的锣鼓擂得山响、擂个不断，氛围显得非常火爆和热烈，月仙在背景侧角，借隙瞍了一眼台下黑压压的观众，转头对月骞说：“师哥，我如何觉着有些心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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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倒好：即倒彩。指演员产生舞台变乱，念错或唱错台词，刀枪失手等，观众群中收回的起哄声音表示不满。

接着，“不过您几位尽管放心，这趟准错不了。我们如果没有实足掌控也不敢随随便便地请诸位来不是！”这李诚瑞原是个票友（2），老北京人，前清贵族后嗣，太太是天津卫驰名的净角马连锡的女儿，结了婚今后才到天津开剧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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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三天的打炮戏，月仙和李老板筹议后，制定为：第一日《醉酒》、《朱砂痣》；第二日《武家坡》、《回龙阁》；第三日《宇宙锋》、《梅龙镇》。场面方面（3），李老板给他约了一名操琴的（4）和一名司鼓的（5）里手熟行。迟恭岩和月骞都甘心为他挎刀（6）。他们仨都晓得天津这个船埠（7）戏不好唱，观众多数非常懂戏，对演员亦近乎苛求。再牛的演员到了天津都免不了有些严峻感，因为在别的处所演戏，台上出点错儿，观众普通不管帐较，但到了天津可不成，演员稍有差池，台下立马刮来“倒好”（8），更让被吃了“倒好”的演员尴尬的是，这场散了，下一场戏再出来，“倒好”还接着上。但若唱好演好了，刻薄的天津观众也真恭维。

（1）　戏份儿：梨园付与演员等野生资的一种情势，也叫现份儿，即以日计，每日演戏，每日分钱。

月仙站起来，微微一鞠躬：

浮世欢 第二回(2)

待卸装洗脸过后，仨人到街前喝了茶。在雅座里，聊得努力，特别是三爷一谈到戏那是真来劲儿。更可贵的是三爷不像其他社会人士一样把唱戏的当贱业看，也不存在甚么尊卑各别。他本身呢，虽则在当局为官，倒是整天醉心于书画与皮黄。高谈阔论一番后，三爷点到了闲事：“本日一事，虽了未了，我那侯表叔有个犟脾气，我看这事还得这么办……”三爷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月仙和月骞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