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谣_第十五章 余音袅袅(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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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持续走着,垂垂的我也听到了琴音,乐律悠远沉重,曲意苦楚,听得我一片心惊。

“我都认错了,你干甚么还使小性子?”

“不给你丢人,我回家。”

“初九,我没事。”

她穿戴一件彩绣云纹花锦罗衫和一条粉霞丝缎裙,格式极是都雅,这身衣衫起码值十两银子,并且不耐脏,也不好洗,她却毫不珍惜,紧紧的贴着土丘,沾了一身的泥巴。想我身上穿得都是布衣,最贵的那件也才两钱,我如果穿她这一套,我连吹个风都要打伞了,就怕风把泥沙往身上刮,哪还敢贴着土丘打滚?

“不消去了。”杨修夷的唇就贴在我的耳边,目光还是看着火线,轻声说,“穆向才很早便晓得镯雀是妖精了,他说他不在乎。”

我后知后觉的问:“操琴的人该不会是穆向才吧?”

今后还要打我?还轻点?我咬牙:“不去!”

“我不懂你们男人的心机,你感觉这件事我要如何对穆向才说呢?”

“我师父弹过。”

“好,今后你就是我的雀儿。雀儿,这便是你的本来样貌么,你比婧儿还要美上很多。”

这是如何的曲调?于家国大事,是万里旗号飘荡,却累骨万千无人生还的悲惨,是铁蹄金戈踩踏后的满目焦尘,是乡间孤坟残碑中的幽幽轻歌;于后代私交,是重山万隔中的相思了无益,是不离不弃,独守痴心,一寸相思一寸灰的执念密意,亦是不幸天涯河定骨,倒是春闺梦里人的苦楚惨绝;于人生志向,万里云罗只一雁独飞,千里荒凉只老马独徙,悲远路,恨江海,愁万壑,无边落木,迢递千山暮雪的难过与绝望。

他停下脚步看我:“猪脑一个,你去说干甚么,你让陈素颜本身去说不就结了。”

镯雀最后的挣扎垂垂松缓了下来,依偎在了穆向才怀中,两人忘我的拥吻缠绵,仿若六合只剩他们二人,风吹的猛,他们像疾风中两株缠绕在一起的小草,难分难舍。

我到处罚散我的重视力,我想起三年前和师父下山玩耍,颠末一座小村,一个男人拿着棍子追着老婆打,从村东打到了村西,被师父拦下后,男人说老婆不守妇道,气度局促,不肯把镯子借给小妾戴。那老婆哭着说,玉镯本有一对,是她娘亲的遗物,已被小妾用心打碎了一只,另有一只怎可再借。那日,师父这只铁公鸡花了三两银子买下了这只成色极差的玉镯,埋在了村外,让我跑去跟那娘子说,让她今后妥当保管以作睹物思人,切勿再被丈夫小妾看到。

杨修夷抬了抬下巴:“她看过来了。”

这与师父弹的那首亡魂曲如此的天南地北,我问:“这是亡魂曲么?就算是盗版也不成能连调子都全然分歧呀。”

“拿人财帛,与人消灾,我现在是陈素颜的拜托人,这事我有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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