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百年以后，被神医救济过人的后代，常常走到那屋子前，还是会奉上一株开得最美的荷花。

时候转眼便是大寒。

本身当时明显没有承诺他。

闻言，梵音在桌下伸手握住沈嘉言的手，松了又紧，最后道：“好，我帮你。”

因为从没有人见过这神医的夫人，故而有传闻说这神医的夫人貌若天仙，但也有人说这神医的夫人丑若无盐。但只要一点是无庸置疑的，这神医的夫人当真是非常的心肠仁慈。

那是大雍最酷寒的一天，亦是全部皇宫最酷寒的一日。

至此，皇宫当中，便少了一名梵音国师；但是这江湖之上，却多了一名神医。

“你、你这个乱臣贼子！这皇位是你大哥的・・・・・・”老天子瞋目圆瞪，气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回眸一笑，满室灿然，便是这满池的荷花，也比不得他的姝容。

尉迟砚挽留不得，只能悄悄鹄立着，望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一声轻叹：从今今后，他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尉迟砚借着喝茶的机会，眨掉了眼中的水汽。可本身当时如何就没有承诺他呢？

尉迟砚走上前，伸手阖上了老天子的眼睛：“呵，父皇，儿臣如何会让您把本身变成和你普通冷血之人？至于大哥和六哥，您放心，我会让他们活着，‘长悠长久’地活着，‘好好’的活着。”

尉迟砚伸手把桌子上的铜钱紧紧地攥在了手内心，即便攥疼了，也不肯罢休。这上面的血，是那人的。

尉迟砚说完，便当着老天子的面，把玉玺盖上了早就备好的圣旨上。

尉迟砚脸上闪现出些许的讶异，苦笑道：“我还当你会以大雍国师的身份拦我，再不济也是袖手旁观，却未曾想，你却会说帮我。”

他却还是为了护本身，落了个骸骨无存的了局！

...

前次漠城一别，尉迟砚虽有些肥胖，但也不似现在这般，毫无活力。

梵音瞧见尉迟砚眼眸最深处刻骨的恨意，冷声问道：“那你筹算如何？”

恍忽间，尉迟砚的思路又飘回了山中流浪的那日。

老天子脸涨得通红，连声到了好几个“你”，最后一口气没能喘上来，殡天了。死前双目瞪得浑圆，明显是死不瞑目。

尉迟砚自怀中取出一枚铜钱。那铜钱已经变了形状，上面是斑斑的血迹：“那一日，我带着帐本回京，途中便赶上了埋伏。一全部大峡谷，全都是弓箭手。”

“是。”尉迟砚安静地回望过来，只是眸底却埋没着令人触目惊心的风暴，“天若与之，我必取之；天若不与，我自取之。”

尉迟砚踩着脚下蜿蜒的血迹，一步步缓缓走向缠绵病榻的老天子，面露嘲笑：“父皇您说，为帝者需不择手腕，故而大哥和六哥被儿臣一杯毒酒便告结束性命；您说为帝者需心狠手辣，故而不附和儿臣的人，儿臣便十足杀了。你说儿臣算不算合适的储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