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俄然一声闷雷,黄豆大的雨珠滂湃而下。项东扶起老道赶快回屋,老道只是不住的咳嗽。把老道扶上床,脱去鞋袜,又给老道端了碗水,说道:“徒弟如何样了?先压压喉咙。”
老道走近跟前,说道:“此观建在这里已逾千年,不知所为何事,城主大人要征用此处?”
“大人。”老道还欲说些甚么,不料那小吏回身猛地蹬出一脚,正中老道胸口,老道噗通一声颠仆在地,项东大喊了一声“徒弟”,忙去扶老道,同时仇恨地瞪着小吏,怒声道:“你们怎能随便打人?”
老道却说:“听我说完,你过来坐。”
老道摆了摆手,背靠在床上,闭起眼睛,喘气粗重。项东见状,二话不说,回身出了屋门便奔向集市的药店。内里大雨滂湃,项东也顾不得了,只是边跑边想着,徒弟千万不要有事啊!
这时老道展开眼睛,双瞳暗淡,没了以往的光彩,他叫住项东颤声道:“好徒儿,本觉得你我还会有几年的缘分。”
项东眼圈已经泛红,却强忍着。老道顿了顿,持续说道:“祖师爷建观,却不决名,历代都是单传,到了你已经是第八十一代了。”咳了两声,又持续说道:“观中历代皆以制符为生,你可知,符究竟为何物?”
“让你搬走就痛快搬走,那里说这很多废话!”小吏恶狠狠打断道,说着回身便走。
他深深的感到挫败和有力,为甚么身边靠近的人接踵拜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统统都是因为本身没有气力,只能任人鱼肉,受尽凌辱!
项东摇了点头,固然他已能绘制六种符,却也晓得服从寒微,且时灵时不灵。究其启事,并不晓得。
广琳郡地处玉州东南,四时如夏,这一日雷声滚滚,眼看着一场暴雨将至。项东忙完了活计,便在大殿中裁纸。这时从大门外走出去三人,领头的是个小吏,身后跟着两名城卫。项东瞥见,忙迎了出去,只见小吏从怀中取出一纸文书,递给项东,同时说道:“城主大人征地,限你们三日内搬出去。”
又听老道说道:“祖师爷究竟是如何获得此物,已无人晓得。单看材质,你也该明白这定是一件宝贝。其上所绘的九个符纹,亦不知有何妙用,绘在黄符纸上燃尽,也不见半点服从,从祖师到我,八十代人都没能参悟明白,此中有几代祖师访遍大陆各国,也无人认得这些小字。徒弟现在将它交与你手,算是完成了传承,目标也是要你持续传承下去。我的本领你都已经学会了,到哪都能有口饭吃,记着,民不与官斗!为师走也放心了。”
不到半个时候,项东便买了药返来,此时雨水稍稍小了些,但他已经浇成了落汤鸡,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排闼瞥见徒弟还是倚在床头,时而咳嗽两声,便去厨房煎药,趁着火候未到,又去换了身干爽的衣裤鞋袜。待得药煎好了,端去给徒弟服用,只是老道还是咳得短长,药没服下去,吐出的赤色却更重了。此时天气见晚,项东心急如焚,说道:“徒弟等着,我去请个郎中来看看,明天就好了。”说着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