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李固回过神来，赶紧结结巴巴的接话，“趁便叫上……叫上几名营妓歌舞扫兴，给贾大哥留个最标致的。”

比苍蝇更恶心的就是满街大包小包的闯兵。

神采自如的贾仁走过来亲热的搭上朱慈烺的肩：“朱……黄老弟，哥哥我说这处所如何样，你小子明天抢了很多银子吧。”

年青的成忠更是连路都不会走了，慌乱之下，左脚踩着右脚，要不是郑大海眼急手快挽着他，他就要摔得结健结实的狗啃屎了。

贾仁驼了两个沉重的包裹，各自十五斤，内里满是没有铭文的散碎金银。

他们战乱逃命时脚最快，抢战利品时手最快。

至于投降大顺军的原大同总兵姜瓖，汗青上也是个拿投降当饭吃之辈，先降大顺，后降多尔滚，再降南明，毫无忠义可言，如许的将军带出来的兵又会规律严明到那里去，满是些贪婪又贪生的兵油子。

大伙拣背人处逛逛停停，三转两转进入抄手胡同，随即大摇大摆的相互呼喊着，往比来的西便门方向走去。

一部是李自成部下高一功的运粮先遣队，一部是投降大顺军的原大同总兵姜瓖部下，共约一万余人，在城外分摆布安营，李自成如许安排，也是对降将的不放心。

她哑着嗓子要求他们行行好，给本身小孙子留点拯救口粮，却被抢红了眼的乱兵一记窝心脚踹翻在地，吐血不止……

朱慈烺和贾仁、郑大海、成忠、李固五人在前，其他人和崇祯一组走在稍后处，前后间隔不远，既看不出是一起的，又便利策应。

这了西便门桥不远，城门已经近在面前。

出城的闯顺兵根基是直接放行，降兵则多被拦下查问。

事关男人的庄严，郑大海真真假假的把眼一瞪：“姓郑的，要不要今晚脱了裤子比比？”

就着冷水吞干粮用完最后一餐，已经日落西山。

姜瓖部下更是把这句话阐扬到了极致。上面追饷追得热火朝天，他们就红着眼成群结队四周掳掠大发横财，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鸡鸭米粮，被褥铁锅，拽着些哭哭嘀啼的女子往城门走去。

恰是闯顺大兵劫掠结束出城回营的时候，朱慈烺一声令下，统统人都拎起大包小包，拿好兵器，两床被褥和铁锅豁然也在此中！归正流民军甚么都抢，这些东西带着更像。

落日下，偌大的城门洞黑鸦鸦的越来越近，仿似择人而噬的黑洞。

“要多拉几个小娘们过来，兄弟几个一起滚通铺！”走在郑大海用心鄙陋的咂咂嘴说荤话。

谈笑间，他们混在人流中间，已经出了瓮城，再走几步就到了城门外。

“比就比，我还能怕了你不成？”

朱慈烺情不自禁的攥紧了倭刀。

明末时人有言：匪过如梳，兵过如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