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酒足饭饱，殷九野身前装残羹的小碟换了一次又一次，温阮的却一次也没有换过，没换就算了，内里还只要很少量的残羹。

温阮还没来得及再说甚么，殷九野一手抄起趴在桌上啃鱼干的二狗子，一手抓住温阮的手臂，拉着她一起从楼上雅间往下跑。

“女人是聪明之人，一通乱拳打死了教员傅，误打误撞地竟闯过了这一关。”下人有些好笑。

盛月姬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这个黑衣人飞窗而出，徒留她满腔痛恨无处宣泄。

“温女人满身而退。”

“且先放着吧，总感觉此事没那么简朴。”

他说完便回身要走，盛月姬几步跟上拦在他身前：“你的仆人到底是谁！那别院到底在甚么处所！”

女官再度闭嘴。

她砸了一盒金饰在地上，珍珠散地，金钗断去，红着眼睛嘶声问道：“是你们叫我这么做的，现在如何说？”

殷九野瞧着她心想，老子信了你的邪，你峭壁是想把我扔这儿晾上大半天，最后给人涮盘子还饭钱！

昂首看，便能看到“听白楼”三个大字。

殷九野靠近温阮，小声说：“女人，你吃过霸王餐吗？”

“嗯。今儿这局，不是冲着温阮去的吧？”

“一个娼妓罢了。”辞花不太当回事。

小二眼看二人要逃单，跟在前面就追，“给钱啊，诶，饭钱没给啊！”

两人跑出了门，小二被掌柜的拦下，指了指楼上。

往前走上约摸两盏茶的工夫，就能见到一座格外华丽精美的楼阁，立于街尾处，临着绕城河，一楼的大门半遮，这里尚未到停业时候，打着呵欠的小厮打扫着昨日客人在门前留下的污渍。

“现在应是去了长春殿，淑贵嫔那儿。”

幽幽檀香扑鼻而来，想着现在也入夏了，要不要寻个借口将这扇子还给温阮？

“我自小家里穷，没吃过甚么好东西，可贵女人这么风雅请我吃顿好的，心急之下就没忍住，多用了几口，女人别怪啊。”殷九野抿着小酒，笑眯眯地说。

不知颠末端几道弯，又走过多少路，树叶它摆啊摆的，摆进了宫中沟渠，又跌滚下几道水下石阶，终究在广陵宫的荷叶下寻到了终究归处，安稳地贴在广大的圆叶上。

“至公子的意义是，本日这事儿，是皇后策划的？”下人摇着船桨迷惑问道。

男人拿出些银票放在桌上，“这是仆人的谢礼。”

进了听白楼往内走，过一道白玉拱桥，走到后院去，在那边，才算是听白楼的重头戏，曲唱得最好的，舞跳得最绝的女子，都深藏此中。

“我当然等候了，多年不见，不晓得他死没死啊。”

辞花一屁股坐在他中间，捡了个果子扔进嘴里：“太傅明日离京。”

“盛月姬昨日找了几个小地痞来堵温阮，被我清算了，然后温北川就去了听白楼，警告她不得再对温阮倒霉，但本日，她又闹了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