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帝的话没说完,便短促地猛咳起来,惨白的面色刹时涨红,额头和脖颈间青筋涨起,本就肥胖的面庞上带了几分狰狞。
封于馨的一颗心可谓是在油锅里滚了个遍,却突又跌进了装满蜜糖的缸里。
大开的城门迎来了返来的将士,叶婉茹被人群簇拥着不竭涌向前。
“我想你了。”
目睹闵柏灏脸颊红肿,轩帝怒睁的眼中有些泛红,转而抓紧了闵柏灏的衣领,“那贱人说甚么你都信!你都不晓得问问朕吗?这么多年的疼宠,朕都不如去宠嬖一条狗!”
封于馨尚在闵柏灏话语的震惊中,听得这番口谕,便猜得一二,对此她不置可否。
“想必再有个把时候,救兵便可到达宫门。”
仲春初十,一身大红喜服的段恒毅骑着高头大马带领世人前去兵部尚书府叶府迎亲,已是太子的闵柏衍早早便到了将军府等待。
数日前两军主帅对垒,整整斗了大半日仍未分出胜负,便定为平局,最后司徒雷以纳大姚宗室女为妾并退距百里外签下十年安定合约。
听着耳边响起那一声声很有些撕心裂肺的声音,闵柏灏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很久后才轻笑道:“自幼时,儿臣便知儿臣的父皇另有其人,而你,不过是杀父仇敌。”
看出封于馨眼中的不安,神采间透着怠倦的轩帝温声欣喜道:“朕并非责备你,倒是要赞一声梓童料事如神,有了防人之心,如此朕才气真正的放下心来。”
满面血污的闵柏涵梗着脖子,俄然笑道:“拿不到,是儿子鄙人。儿臣并不肯。”
“荒唐……荒唐……荒唐至极!”
“你呢老六,混闹惹出这么多的是非,现在可如愿?”轩帝落在闵柏灏身上的目光深沉却又尽是猜疑。
“这统统,父皇看着还眼熟吗?”
听得轩帝这话,封于馨心中的惭愧和酸楚敛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满心的迷惑和不安。
闵柏灏笑问一声后又叹道:“啧啧!可惜了老二和老四怯懦如鼠,不然这一场戏唱的才算美满。”
满目标艳红中,耳畔仍旧反响着那句“伉俪共白首”。
这一场似是玩闹的宫变只在宫中传播,百姓们对此一无所知,但雄师得胜不日返来的动静倒是传遍大街冷巷。
内力一颗心倒是滚烫。
“等出了正月,我们便择日结婚吧!”
喃喃低语的轩帝突地嘶吼一声,跌跌撞撞走畴昔后便对着闵柏灏接连扇了几记耳光。
“公子好生巧舌如簧,明是你行动浮滑……”
轩帝深深地凝睇着闵柏涵,很久后他俄然发明,他似是已经认不得面前的男人是他阿谁有些好大喜功的宗子。
只是冗长的光阴里,柔情密意到底被磋磨得所剩无多。
闵柏灏一改畴前的驯良,变得似暗室中那般满目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