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儒生无法地感喟,怀期而往,白手而归,也可惜了他对阿艽的这番痴情。
嘴角笑意渐明,他平心静气,四周及本体之上竟在这月光之下浮起一层荧荧翠色。
望着儒生的脸,倒也生得白净萧洒,看久了以后,竟感觉有几分眼熟,那眉眼,他仿佛曾经见过的,细细看来,确切是像极了傻妮子儿时的玩伴,不过他当初的重视力全被那对鸳鸯给夺了去,并未过量重视过他,天然对他没多大印象。
望着本身这副模样,他抽搐着眼角,这还没来得及开口感慨这两百多年、死里逃生不轻易,本身却又化回了本相,无法,只好怨本身不争气,竟连小我形都稳不住,就如许老诚恳实地再多循分上几日吧。
更何况,他一个刚化形的小树妖又能给她甚么呀,难不成送她一箩筐的叶子?
扶着树站起家,活动了一下枢纽腰间。靠在树下睡了一天,只感觉脖颈与腰椎被硌得生疼。
这酒……太烈了,光是闻着气味都叫他头晕。
这话,五年以来他不知听了多少遍,耳熟得打紧。
那儒生被夜里的冷风一吹,动了动眉,醒了。
鸡鸣时分,光晕随身后渐起的朝霞而褪去,他双眸眸间似有光出现,眼瞳中浮起的翠色,翠绿赛过了阿艽腕上的玉镯。
“我来的时候,杨柳翠绿,莺歌燕语,一派大好风景。原觉得再来的时候,会带着她,逢着满天的大雪,成绩那所谓的‘雨雪霏霏'之景。”
如果本身能够幻得人形,是否也能够像这儒生一样,携着满箱书卷与聘礼,去她的家中表白情意。
“急不得,急不得。”
慢走不送。
那就叫杨夏风吧,好歹是个名字呀。
“不晓得她还要等多久……等多……久……”
贰心中一怔,阿艽?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他僵着神采将这口怨气压下,许是怕本身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叫那山间精怪看了笑话,他那僵住的嘴角颤了两颤,终是放下了。
“小生在此敬杨兄一杯。”那儒生从书箧里拿出一个酒葫芦,双手拿起朝他一推,不由发笑:“瞧我,都傻了,如何和树说话呢。”旋即拔去壶塞,将一口烈酒灌入咽喉与肺腑。
酒葫芦从他手中落下,咕噜噜地滚下,酒水撒了一地。他微微蹙眉,只觉氛围间尽是酒香。
“实不相瞒,杨兄。”听言,他将重视力收回,只见那儒生连灌几口,随后缓沉地叹出一口气,酣意渐起。“我此行是为提亲而来,现又白手而归,小生内心憋屈啊。”
“也苦了那丫头,已是年过二十,却痴心于一个负了她的男人。”他举起葫芦,又灌一口,身子一软,靠坐在树下。“阿艽都等了几近六年了,六年啊!那小子究竟那里好,值得她等他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