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位大爷。”见状,那小二不免神采一僵,抓起货币,硬是贴着笑堵了上去:“这东西在我们这、这用不了啊。”
“没拦住,又叫他跑了。”
城边西南,子时刚过。
“不不大爷,是我脑筋浑沌,您消消气。”小二赔笑,抱着茶壶便往壮汉桌边跑,点头哈腰的模样也是常态,却叫那姣美公子蹙了眉。
他眉间微蹙,单手撑着床榻坐起家子,颀长的眸子用力眨了几下,似是嫌那外头太吵,滋扰了他的安闲。只见他伸手自椅上取了衣袍,抬眼便对上了桌上的火烛。
那店小二讲得眉飞色舞,神采更是严厉阴沉,不想对方却扑哧地笑出了声。
那男人身子悬空,素锦做的衣袍为夜风牵起,乌黑赛过了月光。“嘁。”只见他单手抬起,食指弓起抵住了嘴唇,收回一声冷哼,目光却落在了湖面上。
冷巷绝顶有个拐角,出了便是河道,顺着那河往下走,便能寻见一湖泊,水清藻绿,有着大好的景色。
“你你你你阴沉不阴沉啊?”那公子将手臂自他肩上弹开,低头便往袖子上拍了两拍。
见那小二难堪,他又是一笑,微微低头,竟自随身锦囊中取出一锭金块搁在桌上:“实不相瞒,鄙人向来喜好烹茶之道,本日就算鄙人出钱买下你这体例,可好?”
“如何,惊着你了?”他抬眼望着那人,微微上扬的眼角描着殷红。只见来人手持一柄白纸灯笼,身着一袭素色衣袍,恰是方才自巷中屋舍走出的男人。
“你用不了,那我只好替你收着了。”说罢,他将货币往腰里一塞,懒得再说,就这么硬生生闯了出去。
“不过是个烹茶的体例,好说,好说。”
“哪有那么轻易。”那人握着灯笼,微微往湖水里扫了一番,“波纹起得不算短长。”他顿了顿,继而道:“技艺不错。”
那小二正靠在柱下打打盹,哈喇子躺了半边脸,经他这么一呼喊,不免受了惊吓,袖口一擦便自地上爬起,抱了茶壶便往桌边跑。
那客人抬眼打量他,目光也就这么对上了。他赶快将视野移开,却不由内心一颤抖,顿时血气上脸。
唯见门上有牌匾,上书――
他起家作揖,嘴角上扬的笑愈发明朗,配上他这副好容颜,实在都雅。
当初许是感觉烹茶风趣,起码还能修身养性打发时候,却怎想这茶一煮,便耗去了他千年的光阴。
“你得请我喝茶。”那公子将身子切近,却又顾忌他那柄人骨灯笼,因而开口便补上了一句:“把你那灯笼拿了离我远些,也不晓得是病死的还是衰死的,倒霉。”
“客长,这……这分歧端方啊……”
说完,店长自顾自地握着他的灯笼,也不等他,旁若无人地拐进了冷巷的拐角。“锁门了。”不过半顷,店长的声音自冷巷中飘出,苏姓公子嘴角一颤,抬腿便朝那方向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