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主眼内精光明灭,目光直盯着方卓,似笑非笑道:“不知小哥可曾听过符图余孽?”
他两世为人,此生只是个乞丐,又是在深山苦修十年,算不上见多识广;但他上世出身固然落魄,毫无修为,但毕竟在真正的宗门呆过,见太高高在上的修士,吃过灵气充盈的灵果,眼界自是不凡。
正聊得高兴,就听有仆人喊道:“老爷返来了!”
过了一会儿,柳家主俄然开口问道:“不知方小哥仙乡那边?家中另有何人?”
文峰自到柳府以来,身份极是难堪。他曾是紫叶书院的白籍弟子,有见地,有修道根本。他自认比那些仆人强无数倍,性子孤傲,经常看不起那些仆人,但是仆人们又何尝看得起他?他不竭的被伶仃,要不是身份特别,恐怕他早被众仆人用各种手腕玩死了。
“不愧是人间名胜!”方卓点了点头叹道。
现在碰到方卓,两人的程度、背景极其类似,文峰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青铜修书院分三类学籍,最高的是紫色籍,享用最好的报酬和最好的资本,只要那些大世家、大门阀的庶子和中等世家的嫡子入此类籍;第二类是黄色籍,享用中等的报酬和资本,中等世家的庶子和小家属的嫡子们入此类籍;第三类是红色籍,报酬和资本相对来讲要差一些,凡是小家属的庶子入此籍,当然也有一些特招来的天赋极好的草根后辈。
二人连袂而进。
方卓从轿中下来,看到柳府被一片如烟如云的垂柳覆盖,内里的殿堂楼阁,假山亭榭若隐若现。高大宽广的红漆大门、金色匾额,门前两排岿然肃立的仆人,另有两尊张牙舞爪的石狮子,气势摄人。
“鄙人自幼和祖父在深山长大,客岁祖父仙去,临终让我出来源练,看看是否有幸到紫叶书院学习!”方卓答道。这些话,他曾推演了无数次,应当没有缝隙。
敲开方卓的房门,青衣长袍文士一改以往抬头看人的模样,说话极其客气,打拱作揖道:“方小哥,明天仓猝,将来得及自我先容。我叫文峰,是柳府的……奥,常日给柳府做事。明天你给我的画像被家主看到,极其赞美,特命我明天将你接倒柳府,也想请你为他作一幅画像,万望小哥不要推让。”
方卓倒也干脆,直接坐进小轿,跟着文峰来到柳府。
“符图余孽?”方卓安闲笑道,“符图余孽,鄙人还真传闻过。家主该不会是因为鄙人长于画画,就将鄙人当作符图余孽吧?”
他见掌柜的有些猜疑,便解释道:“就是在街头卖画的那位小伙子,但是住这?”
“三天后,你只要去紫叶书院停止出院测试,紫叶书院院主便宣布你是符图余孽,不管真伪,直接囚禁!”
方卓看着面前这位仿佛不达目标毫不罢休的青衣文士,又算了算日子,间隔紫叶书院测试另有几天工夫,他苦笑了一声,“柳家主有请,鄙人幸运之至,还望文先生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