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公公抬眸，两行清泪落下，他嚅了嚅嘴，想说甚么没说出来，却重重的将头叩在地上。

“朕觉得辰儿曾经的所作作为，都是为了朕的皇位，乃至以为他每一次的抗旨，都是为了给朕一个上马威，朕以为他在挑衅，他在猖獗，他在为所欲为。”

“当年东平之乱，若不是他，朕早就死了，死也罢了，可江山丢在朕的手里，让朕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是辰儿不顾统统的救了朕，乃至不惧千军万马，只为救父。”

“现在迟州灾害，若不他，朕的德行安在？迟州瘟疫，朕焦心他的安危，他一次次的抗旨，让朕痛心不己，在朕决定放弃这个儿子的时候。”

“他出世之时，天空五彩斑斓。他年幼之时，常伴朕的膝下，赐与朕无数欢颜，他是朕一手教诲出来的远亲儿子，贰心中有朕，唯有他的内心，朕才不是皇上，而是一个爹。”

她瞋目圆瞪，双眼气的就似要喷出火来，她指着龙佑凡，纤细的手指不断颤抖。

他低头跪在那儿沉默不语。

“若不是辰儿的倔强，那迟州百姓岂不是尸横遍野？若不是辰儿的胆小，这炎龙之国又岂能用三千将士抵挡东平的十万雄师？若不是辰儿的冷血无情，谁又敢戳穿东平长公主的祸心呢？”

天子浅笑，递过绢巾给他笑道：“你瞧你，不惑之年的人了，泪水还这么充沛。”

“可小阮子啊，司徒熙却给朕上了铭心的一课。”

“噗哧。”阮公公不美意义的笑了，抹了抹泪花儿上前道：“皇上，夜深风凉，您回宫安息吧。”

北宫婉佳在喜房里来回的走动，在她面前跪着的，是从天子那儿返来的龙佑凡。

阮公公双眼一红，顿时泪目。

“六殿下今后是太子，今后就天子，仅凭一妻一妾，怎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若枝叶调零，谁又安定这炎龙大好国土？”

“嗯！”天子点头，一起和阮公公谈笑着拜别。

“你……你……你真是气死母亲了，本宫真是纳了闷了，本宫怎会生出你这个孝子，你竟结合外人来欺负本宫，真是岂有此理！”

“小阮子，你从未变过，对吗？”皇上的声音低低的，叩动心弦。

他忙扑通一跪道：“皇上，此举千万不成啊，您立太子无可厚非，您要帮太子废妃，如何能度悠悠众口啊？”

“不！”皇上点头道：“颠末今晚，朕感觉这大位非他莫属！”

皇上发笑道：“朕已经年近五十，何来鼎盛之年？早已经是年近古稀，传位乃是定国之举，这并非是朕一时的心血来潮，朕想着，也应当适应民气，将辰儿立为太子了。”

“五皇子凡儿倒是人中龙凤，又颇重交谊，曾也是深得朕心。可这皇位，又岂能是心软之人坐得？”

“奴婢对不起皇上，奴婢到本日，才知皇上心中所想，奴婢曾……曾觉得皇上心属的是五皇子，奴婢便跟着心心念念五殿下，奴婢……奴婢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