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下用的都是榻,平城早已用了胡椅,郑绥和五兄返来前,家里就怕他们不风俗,这胡椅还是特地购置的,
“回女人话,婢子香荷,十四岁。”
“改了。”
“可这名字是……”
现在郑绥身边的统统近身之事,都是采茯在打理,因此,这八个丫环的事,采茯都没来得及过问,现在瞧着跟前端着盆子和拿着洗漱器具的两个大丫环,模样清秀,又生得白净,便顺口问了句,“你们俩叫甚么名字?多大年纪了?”
又问道:“小娘子绘宗家大郎君的画像做甚么?”
半晌见郑绥没回应,采茯正要起家去吹灭一些烛火,还将将放开手,就听到郑绥呢喃了一句,“别去。”
乌黑圆滚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伸手抓着采茯的手不肯意放开,采茯哪敢再动,忙哄劝道:“好,我不去熄灯,娘子睡吧。”
微微顿了一下,对另一个丫环道:“你就改名为杜衡。”
虽感觉困,虽想睡,却一向睡不着,好一会儿,瞧着还没有入眠的郑绥,采茯感觉大略是因为屋子里的灯火太亮堂的原因,不由摸干脆地问道:“是不是灯火太亮了?要不把灯火调暗一些吧?”
“四姐未见过宗家大郎君,只好绘个画像给四姐瞧瞧。”郑绥说完,不由又嘀咕了一句,“可我已经极力,我特地选了他骑马戴盔甲的模样,如果画他戴帻巾的模样,只怕是会把人吓到。”
采茯方才站在一旁,对于这幅图象上的人,早已熟于心底,上前替郑绥揉手腕,夸奖了一句,“是很威武。”
屋子里灯火透明,郑绥手握羊毫,伏在案几前写写画画,神情格外专注,中间立着的采茯,却似个隐形人普通,没有收回半点声响,只是不时转头望向放在劈面博物架上的漏壶,目光中透暴露几分焦心来。
听采茯这么一说,华妪并未再强求,倒是多留了两个仆妇在外间守夜。※※※※※※※※感激暗夜沉吟的打赏,还欠一更,先记在账上吧。。。。
采茯勉强一笑,摆了摆手,“今儿还得守着,你们先去安息。”
采茯见郑绥如许,心头担忧,顾不上清算,叮咛了张妪过来,守着书斋,不令人出来,就仓猝跟上郑绥回了起居的阁房。
华妪见采茯说得慎重其事,遂承诺一声,又笑道:“瞧女人累的,女人先去歇息吧,这儿有老奴带着人守着,女人放心好了。”
听了这话,郑绥才放心,微微侧了侧身子,自从亲眼目睹乳丁忧命后,她是可贵有几日不做恶梦,直到前些日子,回程的路上,五兄才发明,睡觉时,营帐里点着灯,她便不会做恶梦,从梦中醒来,这今后,她睡觉,营帐或是屋子里是必点上一盏灯的,只是她入眠后,采茯都会把灯火调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