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厥后,阿舅还添了一句,野奴将来娶新妇,必然给他寻一个才貌双全的小娘子。
“你五兄会看?”郭三娘惊奇不已,杏眼圆睁地看向郑绥,她才不信,他八兄都不会看,特别是郑绥的五兄郑五郎,虽是郎君,但的确能够用……标致来描述,她见过郑五郎,一时之间,只能想到这个词。
郭三娘嗯了一声,看了郑绥一眼,“你稍等一下。”说着,缓慢地往棚子那边走去,郑绥只瞧着她畴昔后,附在卫氏耳边说了几句话,卫氏踌躇了一下,似又有中间的新妇打趣,没一会儿,略点了点头,郭三娘脸上笑意横溢,快速跑了出来,对着卫氏的叮嘱,连道了几声晓得了,头都没回一下。
她总感觉那些倾慕她八兄的女郎,出门时,必然是只带眼睛,健忘带脑袋了。
另有一句她没说,五兄十二岁的时候,有一回阿舅翻到五兄的摘录札记,笑话阿兄:未脱乳臭,先开情窦,非正道也。
郭三娘说了句,“本来如此。”
翻开一看,公然如此,所幸瞧来瞧去,五兄收到的礼品还是最多的,比其他三位兄长加起来还要多,方才遴选了一遍,她另有些印象,很快就分拣了开来。
当然,这也成为阿舅厥后宴会上笑话阿兄,必不成少的一段乐子,乃至于,几次下来,几近全平城的人,都晓得,阿兄喜好长得标致又有才调小娘子。
同时,她也悄悄发誓,她今后才不要和这些女郎普通,让八兄那张脸给利诱,长得越姣美的郎君,越是不靠谱。
当时阿舅听了这句笑言,捧腹大笑,伸手指着五兄,斥骂了句:狂奴。
郑绥细细挑挑好,才重新交给一旁的采茯,昂首瞧着郭三娘还瞪眼望着她,想起她说的话,不由问道:“你八兄都不看的?”虽是扣问,但语气却带着几分笃定,上午登山,她们俩一起,郑绥也体味到,在山脚下时,搭着五兄的美少年,就是郭府的八郎君,便是郭三娘的远亲兄长。
她就是感觉郑五郎和八兄是一丘之貉。
一时候,失了兴趣,拉着郑绥起了身,“坐了这么久了,起来逛逛,我带你去个处所。”
仆妇丫环,紧随厥后。
犹记得四年前,她捧着在汜水河边踏青时收到的礼品,递给八兄时,八兄瞧都没睢一眼,交给一旁的僮仆,让僮仆措置掉,她归去后,听身边的小丫环打趣提起,说小郎无情,全数烧掉了。
“去哪?”郑绥一边起家,一边问道,“远不远?要不要去和你阿嫂说一声?”说着,望向场中,卫氏和几位年纪相差不大的新妇跪坐在不远处的棚子里说话,棚子是临时搭建的。
但是,郑绥话音刚一落,抱在怀里的檀木盒子就让郭三娘抢了去,接着啪地一声,盒盖就合上了,木盒子被扔到采茯怀里,“你这么当真做甚么,反正他们又不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