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开得真旺,一阵风吹来,赤橙黄绿青蓝紫,摇成一片迷离。迷离中,呈现一个小女孩,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穿戴一件很大的花衣裳,梳着两根黑辫子。她谨慎翼翼地追跟着一只白胡蝶,白胡蝶在花草之上忽高忽低地飞。
这个世上的女人都变了。她们的招法越来越多,真情越来越少;她们的衣裙越来越薄,脸皮越来越厚……
琴声停止以后,无边的炎热又从四周八方卷土重来。
小女孩大胆地拨了一下G弦,“咚”的一声,她吓得把小手一缩,随即又笑了,说:叔叔我要你弹给我听。
没想到,阿谁小女孩竟然端端方正地坐在山坡上,还在固执地等我,这是第五个礼拜天啊!
小女孩大声说:你真笨!然后就咯咯地笑起来,笑着问:叔叔,你怀中抱的那是甚么呀?我端方了一下姿式,说:孩子,这是吉他。
小女孩的脸竟然一下子红了,闪现出恋人般的羞赧与幸运。
寄走信后,我蓦地想起了阿谁听琴的小女孩,不由呆住了――这段日子我竟然健忘了她!屈指算来,已经畴昔了四个礼拜天,她一次又一次等不来我,必然再也不会来了!想到这儿,我满心歉疚,却追悔莫及。
数年前,我在一个叫土木尔台的处所糊口。蜗舍的后边,是一面斑斓的山坡。每个礼拜天,我都背吉他到那边去弹呀唱呀。
小女孩变得极其温馨,她悄悄地问:叔叔你住在甚么处所?我说:叔叔住在山脚下的阿谁斗室子里。你呢?小女孩用手指了指,我抬眼望去,瞥见了一片矗立的楼群和烟囱。那是都会。
太阳凝固了,认当真真存眷着山坡上的一场追逐,小女孩跟从着蝶,蝶牵引着小女孩。我在局外。
我的喉咙一热,快步跑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