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的目光也跟着转向声音处。
祥庆布庄很大,里头的人未几,但是个个都是穿着光鲜之人。
江余惊奇地看向宋瑜,他记得这个掌柜当时但是对宋瑜恭敬的很,连他们这几人住的宅子都是他筹办的。
祥庆布庄两侧被皆被小摊贩占有,唯留正门入口一条道进到布庄里头,夹道两侧应景地摆着一溜的垂丝海棠,在西市热烈的花海中也还是显眼的很,而与那海棠花道普通显眼的,便是门上方祥庆布庄的牌匾了。
虽常常想到如此,江玉娘便心有不甘,却也看的清楚。
“是的,昨日便遣人定好了。”跟在别的一侧的仆妇回道。
只一眼,江余便认出这个刘掌柜便是前几日在城门口接引宋瑜的男人。
他们布庄另有上京请来最好的制衣徒弟,常常到了裁新衣之季,祥庆的名字总能传到江余耳中。
“巧慧,”江玉娘纤细白净的手指划过刻画得精美的花脸面具,“这话下回可别说了,如果被母亲晓得,既是我也要跟你吃挂落。”
江余原是不知这话是对他说的,只是“江三娘”几个字还是让他下认识的转头看去。
即便江余不常出门,也传闻过祥庆布庄的名声,后院女子,聊起天儿来,说的不是胭脂水粉,便是美衣华服,祥庆布行每一季出的料子都比其他布行快上一步,且出的皆是上京最时髦的料子。
“哎...刘掌柜,何事叮咛?”名叫阿福的伴计回声转头看向站在一侧柜台中的中年男人。
粉衣女子与她身后之人倒是半点没有认错人的模样。
于她来讲,裴泽绝对不是良配,他对她偶然,偶然,想来裴家皆是如此狗眼看人低,只是江珍娘对裴泽倒是一副倾慕的模样,江玉娘微微一笑,既是如此,那可别怪她横插一脚。
“女人是...”
人来人往的西市街道上,如此打扮的女子倒是多的很。
他们说话太快,江余张了几次嘴,都未曾插上话,这回总算有他说话的余地了。
“大女人也不是亲表妹,不是还黏着表公子。”丫环嘟嘴道,表公子一表人才,年纪悄悄却已是举人,可比万家的至公子好的多了,三女人为何却对他如此冷酷。
明显该是斥责的话语,女子提及来却悄悄巧巧的,和顺的很,只是巧慧确是一个激灵,当即认错道:“巧慧知错了。”
江玉娘隐在白纱后的嘴角挑起一个笑,带着几不成见的调侃之色。
这是跟我说话?
裴泽看江家女子皆是如此。
“表公子,表公子,说是表公子,可我毕竟不是亲表妹,合该避嫌才是。”女子声音委宛,柔声对身边的丫环说道。
如果有手,江余想扶额,为何他说一句话如此艰巨。
三人一进门便有一布庄伴计迎了上来,“客长要些甚么,本店有上京最时髦的裁缝布匹模样,可要小的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