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手地拉住她，“别去，这类事让下人去做吧。”

他看得内心一刺，容上倒是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递给她，“别总盯着火看，会伤着眼睛的。”她“嗯”了声，接过帕子，起家拭干挂在眼角的泪痕。

“如何？你怕又要陪我一起罚跪佛楼吗？”她唇色惨白如纸，却还在没心没肺地笑着。

“出来久了，我们归去吧？”

傅恒蹙着的眉心垂垂伸展开，他就这么一向紧握着她的手，沉沉地睡了畴昔。紫铜薰炉里焚着安神香，芬芳的香气带着几分催眠的药性，坐得久了，零泪不由也见了困意，俯身伏在傅恒的膝上，眼皮渐渐地就搭了下去。

马车颠簸得更短长了，扯得零泪肩上才愈合的伤口扯破般的疼，她咬牙忍着，盗汗大颗大颗地从额际滴下来，垂垂渗入了后襟的衣裳。弘历见此不由得心疼，“你这是何必呢！就不能再等等？”

“四阿哥，你如何站在门口不出来？”淇兰趁空过来看望傅恒，却见弘历一向站在他门前。她奇特地上前正欲推开门，却被他一把拦住道，“让他好好睡吧，你也别去打搅他”，说完，回身就往前院去了。

大街上的雪还将来得及去扫，马蹄落在上面止不住地打滑，晃得前面的马车也是摆布的扭捏。弘历在车内呵叱了车夫好几次，可这类时候，即便是再好的车夫也无济于事，他只得与零泪坐到一处，紧紧地抱着她，以防她被甩下坐位去。

“咱俩到底谁不乖啊？”她斜斜一瞥，想要骂他几句，却又不忍心，无认识地悄悄地去握他的手，他的指尖冰冷，竟没有一点温度。她冷静地眼眶潮湿了，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流下来，悄悄下定决计，之前都是他舍命护她，现在，她也要替他替他阿玛讨回个公道。

“当然不是”，他深望她一眼，慢吞吞道，“你做甚么，我都吃得下去。我是怕你辛苦，毕竟你身上也有伤。”

“不必了”，弘历一摆手，候在内里的下人当即走了出去，“交给他吧，我们现在就解缆。”

“嗯”，她乖乖地阖上眼，从未感觉这个到处跟他辩论的人，现在会让她感到如此的结壮。她悄悄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向紧绷的心神垂垂放松了下来。

“不能！”她刚强地点头，吃力地抬头吸了口气，悄悄道，“趁着皇上和熹妃还没发明我醒了，要不然，他们毫不会让我出门的。”

“你如何啦？在哭吗？”她转头，看到弘历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她扬起脸，嘴硬道，“才没有呢，是被烟熏的。”

“如何，你怕我又把药熬成泥浆水，害你又昏畴昔嘛”，她半打趣着。

“不消这么急吧”，她惊奇道，还未说完，他已急不成耐地上前扯过她的手，硬生生地拽出了门外。